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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播报

巾帼不让须眉柔肩亦担道义 一名刑事女法官的真金本色

2019-01-14 10:40  来源:上海政法综治网  责任编辑:赵利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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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诉人吴菊(化名)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当法官宣读完判决书时,三名上诉人早已泣不成声。一名上诉人家属庭后对书记员说:“不管改不改判,你们二审的判决很有人情味。”

  这位被当事人家属称赞的法官就是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刑二庭副庭长,三级高级法官任素贤。从业二十多年,任素贤始终坚守在审判一线,面对疑难复杂案件,她严把事实关、证据关、法律关,守护着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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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刑二庭副庭长、三级高级法官任素贤

  柔肩不弱担道义

  初见任素贤,她的温婉恬静与人们想象中雷厉风行的刑事法官形象相去甚远。初到法院工作时,很多人误以为她是民事法官,认为她的柔声细语更适合民事案件的调解工作。甚至有人会质疑,质疑她柔弱的身板能否挑得起大梁、办得了难案。但是,真正了解她的人,无一不将先入为主的偏见改观,法庭上沉稳老练的法官与生活中外表柔弱的女性形成了强烈反差。与任素贤已经共事7年有余的审判员秦现锋评价她:“巾帼不让须眉,柔肩亦担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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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素贤

  在办理大要案时,无论是在巨大压力下,还是在紧急状况前,任素贤都能够沉着冷静梳理办案思路,积极主动寻求破解方法。在某国有企业员工旁听的一起职务犯罪案件的庭审中,被告人开庭伊始便情绪激动,拒不承认罪行,其声情并茂的陈述令旁听者也一度陷入了迷局,怀疑案件是否另有隐情。面对这样的情况,任素贤依旧从容淡定,她仔细聆听被告人的陈述以及控辩双方的意见,迅速发现被告人陈述中自我矛盾之处。在法庭发问环节,任素贤简简单单的几个补充发问,被告人便膛口结舌,无法自圆其说。正是这几个简单的问题,让旁听人员有醍醐灌顶之感,对这次庭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也接受了廉洁自律的法治教育。

  头顶庄严国徽,心守公平正义。因为业务能力突出、法律功底深厚,任素贤近年来还多次受指派参与具有广泛影响的案件审理工作,先后办理了建国以来最大的金融诈骗犯罪案件、上海法院首例“老虎”案等一大批关系社会稳定、百姓民生,社会广泛关注的大案、要案、难案。手执法律利剑严惩犯罪,柔肩不弱亦勇担社会道义,坚决依法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法情融合传温暖

  法庭上的任素贤严谨理性、严肃公正,但铁面无私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温暖的心。在一起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的二审过程中,任素贤仔细研读案卷后发现三名上诉人都是未成年孩子的母亲,其中一名上诉人胡萦(化名)更是离婚后独自抚养两个孩子,小女儿患有癫痫病,十分需要母亲的照顾。考虑到孩子的父亲已入监服刑,胡萦当庭提出撤诉,希望可以在服刑期间获得减刑假释,尽早回归社会陪伴孩子成长。另一名上诉人吴菊(化名)的女儿即将参加高考,但受本案影响学习成绩急剧下滑,吴菊希望二审法院对其从轻处罚以陪女儿参加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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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素贤

  “法律不是一纸冷冰冰的、毫无温度的判决,它还有另一个目的是教育挽救,”任素贤说。作为孩子的母亲,任素贤更能够感受到母亲对孩子爱和影响。在写这个案件的判决书时,她不仅从法理上告诉上诉人二审判罚的理由,还在法律的框架内综合考量上诉人的各种情况,将法与情有机地融合。“现在的判决书基本上都不带有感情色彩,但我想我们应该要有所改变”,任素贤补充道。

  “上诉人申请撤诉,一般的裁判文书只会写明撤诉事实,并不会提及撤诉原因,但任老师这次却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将胡萦撤诉的原因写清楚,提请刑罚执行部门注意这个问题,在日后的减刑、假释中对她的个人情况予以充分考虑。”回忆起这个案子,协助任法官起草判决书的法官助理黄琦也是感触良多。对于吴菊由于一审认定犯罪数额有误,合议庭在此基础上再综合考虑自首、退赃、得到部分投资人谅解等情节,最终决定对她进一步从轻处罚,以充分体现法律惩罚与教育挽救功能的统一。

  “本院相信,吴菊和女儿一起积极备战高考的过程对吴的教育效果远远大于其在监狱中的服刑……”当任素贤在法庭上读完这纸判决书时,三名上诉人早已哭成了泪人。

  当了二十多年的法官,任素贤始终认为,法官不能成为法律的机械执行者。法律条文是固定的,但法律人有朴素温暖的感情,要让人发自内心地信服法律,而不仅仅是屈从。秉持着这一信念,她公正断案的同时也将温情融入法律的实施中,让每一个当事人在案件审判中感受到司法的公正与温暖。

  银烛微香浸行人

  “任老师,有个问题向您请教一下......”。在一中院刑二庭,年轻的法官和法官助理都喜欢向任素贤请教问题,合议庭的成员看到这类事情已经习以为常。面对年轻同志的讨教,任素贤总是倾囊相授。

  看着这些年轻人,她总能想起自己第一天入行时茫然无措的样子:“看到这么多起案子,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所以,对分配给她带教的每位初任法官或是法官助理,任素贤都会亲自指点卷宗审核的要点、重点、难点等,以清单方式教授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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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素贤

  在任素贤眼里,办案有一定的方法和规则可循。这么多年来,她也总结提炼出了一套自己的方法。“遇到新型问题,有的人看一遍就结束了,但我会一遍又一遍反复咀嚼,先把简单问题复杂化,理顺可能涉及到的所有相关问题,然后再不断反思,从中总结提炼出一些规则,最终将规则运用于复杂案件,使复杂问题简单化。”

  近年来,任素贤多次参与最高人民法院重大调研课题以及上海高院重点调研课题的研究工作,还受最高人民法院邀请参与2012、2018年《刑事诉讼法》司法解释修改和研讨、2014年《关于办理网络犯罪案件适用刑事诉讼程序若干问题的意见》的研讨、2016年《关于办理刑事案件收集、提取和审查判断电子数据若干问题的规定》的制定、2018年《关于办理妨害信用卡管理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修改等,为打击相关领域的犯罪及刑事审判工作提供规则指引。

  “反思思维对于法官办案来说很累,但对于今后办案却有很重要的作用。规则提炼后,自己或者同行办理同类案件就能够节省出很多的精力。”谈到这里,她笑了笑:“如果能够成为蜡炬,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即使光芒微弱,也是一种功德。”

  积跬步以至千里

  “公堂一言断胜负,朱笔一落命攸关”。刑事法官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这也意味着肩上的责任重大。如何才能确保自己办理的每一起案件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这是任素贤刚当法官时就一直思考的问题。她曾向一位老法官求教,直到今天,当她自己已然成为一名“老法官”,才终于琢磨清楚: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当法官对控辩双方在法庭上提出的问题感到茫然时就会存在办错案件的‘危险’。如果对所有的问题都心如明镜,就有了不判错案的底气。”

  “单靠法律知识无法撑起一个法官的职业生涯”,她认为,“要当好一名法官,必须要搭建起一个以法学为核心的知识体系,成为一名复合型人才。现代社会日新月异,发展迅速,大学里学的东西用了几年就会枯竭过时,前半生充电后半生放电的学习模式必须舍弃,必须不断地持续学习,不断给自己加压,才能跟得上这个领域里的新发展。”

  在同事的眼中,任素贤是一个“书痴”,每周她至少要看两本书,法律专业、心理学、哲学、计算机等领域皆有涉猎。法官助理黄琦回忆,有一次她和任法官一起到北京出差,其他人空闲下来都开始刷手机,只有任法官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几乎所有碎片化的时间她都会用来阅读,包里经常会带一本书,因为太久没有看电视,“家里的电视机几乎成了摆设,”任素贤说,“想学的实在太多了,书读得越多,掌握的知识点越多,运用起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对工作的助益也就越大。”

  在一起被告人被判处无期徒刑的案子中,当时被告人不理解判决结果,认为无期徒刑的量刑太重。判决结束后,被告人意志消沉,对未来充满迷茫。针对被告人的情况,任素贤除了从法律方面展开释法析理工作,还有针对性进行了心理疏导,告诉他:“有时候人生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再打开一扇窗,有什么是你原来想要做但一直没有时间做的,现在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当她最后一次去监狱提审被告人时,看到他整个人精神面貌都大不一样。当时被告人告诉她:“我现在正在写书,这是你告诉我的做自己以前遗憾的事情。当我在监狱服刑的时候,我终于有时间重新拾起自己的专业,书写完了我寄一本给你啊。”

  办案这么多年,任素贤说自己对每一起新类型案子依旧很有新鲜感。每当接手到一些从未遇到过的新类型案件时都会特别地兴奋。在她看来,办案就像是攀爬一座高峰,在过程中可能会感觉到艰苦,但成功登顶之后的喜悦以及获益感是难以言喻的。这些年来,身边的同仁时有离开法院,但任素贤始终坚守在三尺审判台前,不为别的,只是出于发自内心的那一份热爱。“有的人会觉得这是一份工作,但我觉得这是一份事业,”她说,“对任何事情如果都能保持一份好奇心,就不会觉得工作多么枯燥,多么乏味,相反会觉得很有意义。”

  新年伊始,任素贤早已给自己规划了一系列待办事项,她说正在做一个合同诈骗犯罪案件的规则提炼,还有将一本写了很久却始终未完的书收尾……对她而言,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姜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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