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刑警就是威风凛凛的与犯罪分子作斗争,有人说破案就是言辞凿凿的用证据事实还真相。可是你却忘记了,在勘验现场与寻求真相时所经历的艰辛困苦和血泪心酸,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与生死考验,只有亲历实战才能读懂真正的涵义……
李国梁就是这样一名常年奋斗在刑侦第一线的老刑警。在多年的刑警生涯中,他先后参与侦破各类刑事案件3000余起,抓获犯罪嫌疑人1500余人。特别是担任刑警大队长以来,他带领战友们顽强拼搏,忘我奋战。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山西省原平市公安局连续多年保持命案全破的战绩。
斗智斗勇摧毁犯罪团伙
“当刑警,需要有百折不挠的韧性和过人的研判能力,而能力来自于不断的潜心学习和实践总结,来自于对警察事业的无限忠诚。”这是李国梁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2015年8月15日,原平市化肥厂小区王先生报案,称其女儿王某在8月13日离家去原平市某驾校学习,两天未归,家人多方查找没有音信。
凭借多年的刑侦工作经验,李国梁意识到,这绝不是一起一般的失踪案件,立即组织警力开展走访与搜寻工作。
王某失踪的路段是一条乡间小道,两旁都是长了一人多高的玉米田地,人进了玉米地以后,路上的人根本无法察觉。经仔细搜寻,他们发现路旁有一处拖压痕迹,并在离该路段约一公里的玉米地里,发现了王某的电动自行车。于是,他们联系案发地村委会和乡政府发动群众进行大面积、地毯式搜寻,但之后几天搜寻近百亩玉米地,却毫无发现。
王某失联的消息在社会上不断扩散,网络、微信更是谣言四起,弄得人心惶惶,城里的女性都不敢单独出门了。考虑到现场未发现受害人,李国梁觉得作案者应该有交通工具。经反复查看案发现场周边路面监控,并在忻州市公安局的支持下,一辆车牌为鲁V的白色轿车进入侦查视线。经查,该车是黄某所租,其朋友李某和杨某也有重大作案嫌疑。
8月28日晚,专案组兵分三路进行收网,连夜将李某和杨某抓捕归案。经审讯,犯罪嫌疑人如实交待了劫持强奸王某、抢走现金、最终杀害王某的犯罪事实。
此时,李国梁他们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继续与嫌疑人斗智斗勇。在专案组强大的攻势之下,嫌疑人又交代了他们于2014年8月在原平工程路口强奸杀害段某的罪行,并交代他们准备在第二天还要实施一起抢车杀人的预谋犯罪,案件的告破挽救了一条无辜的生命。另一名犯罪嫌疑人黄某在抓捕过程中持刀拒捕,在逃跑无望的情况下跳楼自杀,至此,这个穷凶极恶、社会危害性极大的犯罪团伙被彻底摧毁。
艺高胆大坚信邪不胜正
曾有同事问李国梁:“当你与歹徒搏斗的时候,你考虑过生死吗?你难道一点都不怕吗?”他说:“两军相逢勇者胜!与歹徒搏斗的时候顾不了想那么多,但事后想起,会不觉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自己出事,年幼的孩子和年迈的父母怎么办呢?但是,选择当一名刑警,就要艺高胆大不怕死,心里充满邪不压正的巨大能量,骨子里永远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拼命精神。”
2016年大年初一,正当城乡群众喜气洋洋地欢度春节的时候,晚上李国梁突然接到举报电话称,一起抢劫杀人案的嫌疑人“三狸猫”回家了。他立即召集值班人员,在新春的鞭炮声中向嫌疑人所在的村庄进发。
此案发生于1月31日,原平市子干乡某村的七旬老妇吕某在自己家里死亡。经现场勘查,家里有被翻动痕迹,死因不明。李国梁带领专案组通过现场提取、走访调查,最终锁定了外号叫“三狸猫”的犯罪嫌疑人刘某,但刘某在案发后失去了踪影。
夜里10点多,充满年味的鞭炮声渐渐稀落。李国梁叫人关掉车灯,缓缓驶进村子,迅速部署警力,对嫌疑人的屋子形成包围之势。之后,他带领一名民警上前敲门,但屋门朝里反锁,里面没有一丝动静。考虑到当时的情况,他决定破门抓捕。将木门破开一个窟窿,再伸进手去拉开反锁的机关,开门进到屋里。当时屋里没有灯,周围一片死寂。那是一种很不正常的静,静到渗人。他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顺手操起一根擀面杖,轻轻摸进屋门。
“我依稀听到门后有一丝动静,猛一回头,见门后闪出一张白惨惨的脸,嫌疑人刘某手持砍斧冲了出来!”采访时,李国梁说道,“我急忙用擀面杖拦截,手臂粗的擀面杖一下被劈成两截。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犯罪嫌疑人制服。”
“别打了!”刘某见难以取胜逃脱,突然后退几步大喊一声,接着拿砍斧朝他自己的脖子拉去,企图自杀。看到刘某喉咙部位已经绽开一个血口,李国梁赶紧扑过去抢他手里的砍斧。争抢中,手部、臂部被划伤也浑然未觉,最终将刘某摁倒在地制服。之后,赶来的民警将刘某送往医院抢救,使其脱离了生命危险。经突审,犯罪嫌疑人刘某对其用被子将老妇吕某捂死、抢劫其家中千余元现金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像这样血染警衣、直面生死的场景,李国梁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仅去年一年,刑警大队破获的案件就有600余起。每一次与歹徒刀光相见,也许就是一次生离死别,但每到那一刻,由不得他瞻前顾后,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缉拿罪犯归案!
嫉恶如仇实现儿时警察梦
“你觉得苦吗?累吗?”
他说:“警察也是凡人,也有无奈和辛酸,怎么会不苦不累呢?”
已数不清多少次为了一条线索和战友们蹲守在漫漫寒夜,记不清多少个团圆的日子没有和家人一起度过……但是,既然选择当刑警,他责无旁贷。
李国梁从小就嫉恶如仇,梦想当一名警察。当上刑警之后,每当经历千辛万苦、百转千折破获一起案件时,他心中都会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
2月8日晚上,一起命案经过夜以继日、连续作战破获后,他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段话:“年前的命案终于告破,貌似可以休息一下了,哎,谁知道呢,警察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又有新开头……惟愿天下无贼,社会太平!不说了,我要倒头大睡三日。”这段话引来众多朋友的点赞。这是李国梁那时那刻的心声,也是所有刑警们的真实写照。大睡三日的愿望多半不能实现,因为犯罪分子没有闲着,作为刑警就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多少天不回家,不能在父母身边敬孝,年迈的父母理解儿子,总是说:你忙的是大事,有你哥照料我们呢。可是儿子有时就不那么理解了,总是埋怨他不回家,或者人回家了,心还留在单位,还惦记着破案。
儿子去年考上了四川大学,开学时,他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送儿子上学。临别时,他想加儿子微信,但请求被儿子拒绝了。作为父亲,李国梁心中涌起一股心酸和愧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啊,扪心自问,从小学到大学,接送过儿子几回?辅导他写过几次作业?又过问过他成绩如何……不怪儿子不理解,只怪自己未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多少回在深夜里突然惊醒,李国梁想到古稀之年的父母,想到在外求学的儿子,心中只有愧疚。刑警,也是血肉之躯,也有儿女情长,也想尽孝父母,只是在家庭与工作、忠与孝之间抉择的时候,义无反顾选择了前者,因为这万家灯火总需要有人来守护。当黎明来临,太阳升起,李国梁依然是那个精力充沛、勇往直前的“中国刑警”。
因业绩突出,2007年李国梁被公安部授予“全国优秀人民警察”荣誉称号,这是祖国和人民对他多年刑警生涯的肯定与褒奖,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光荣与梦想,激励着他血脉里沉积的牺牲与奉献,鼓舞着他不忘初心,续写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