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会弹古筝,偷这个干什么?”
“看着挺值钱我就偷走了……”
这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对话来自一段审讯笔录。小品里有句台词,说专“薅”一只羊的羊毛。现实生活里,也有这么一位“专一”的贼:在10个月的时间内疯狂作案30余起,作案目标偏偏是那么几户固定的人家,盗窃的物品甚至包括古筝这种不便携带的大物件,那么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嫌疑人指认作案地点
房主回家,惊呼古筝丢了
“警察同志,我家进贼了,连古筝都丢了!”今年3月底,家住天津市滨海新区新城镇的市民刘先生来到滨海公安塘沽分局新城派出所报案,声称家中遭遇梁上君子,金银首饰、相机电脑、文玩字画被洗劫一空,甚至连两架价值七万余元的古筝也不翼而飞。刘先生介绍,自己和家人平时并不在此居住,平房院落逐渐成了仓库,自己和家人已有数月没来。
新城派出所对此警情十分重视,立即和分局刑侦八大队组成专案组共同侦破此案。经过现场勘测,民警发现案发地为事主的一间平房小院,虽有墙头防护但成年男子大多能轻易翻过。此外,嫌疑人将门窗砸碎,进入房间行窃,民警在现场发现部分血迹,很可能是嫌疑人在砸窗时不慎划伤所致。
案发地附近没有监控探头,周遭的房子又大多没人居住,疑似嫌疑人的血渍就成了破案的关键点。专案组兵分两路,一组人将血渍采样后交由分局相关部门检测,另一组人对案发地周围的医院、药房进行走访,最近是否有人处理过伤口或是购买过医用酒精或是纱布等物品。
专案组的侦查思路虽然清晰,但受限条件较多:除了缺乏监控探头、人证外,户主长期不在此地居住,民警无法确定案发时间,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针对被盗物品,民警判断嫌疑人可能存在销赃行为,又到乐器店走访,但仍然没有收获。另一边,技术部门在对血样进行检测后,并未能获取有效信息,唯一能推断的是,这名嫌疑人并不是一名惯犯。案件的侦破工作一度陷入僵局。
推论时间,终寻神秘贼踪
时间一晃来到6月,在民警接报“古筝”案后的两个月时间里,该村内没有再发生过类似的案件。专案组从其他方面入手,力求寻找到新的突破口,通过串并辖区内的各类入室盗窃案件,办案民警找到几起有共性的案件——案发地为居民居住的平房,且集中在“古筝”案发生的村内,都是长期无人居住的平房,不确定案发时间。几起案件很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专案组推测,如此熟悉案发的村落地形,嫌疑人居住在附近的可能性较大。同时,民警又对几起案件的事主进行回访工作。

嫌疑人指认作案地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民警在回访过程中,收获到这样一条信息。一位事主回忆,自己报案前一天曾到家中拿东西,离开时碰到居住在附近的邻居,二人寒暄了几句。转天清晨,邻居路过时发现家中门窗大敞四开,时值寒冬腊月,邻居觉得不大正常,便打算看看情况,没想到屋内被翻得一片狼藉,明显像被盗现场。邻居便将这一情况通知给事主,事主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民警以事主前一天离开的时间和邻居发现被盗的时间作为两个节点,调取村落各条大路口的20多个监控视频,对在这一时间段内出现的人员进行逐一排查。期间,一名穿着邋遢的男子进入警方视线。该男子曾于事主报案前一天的深夜步行到事主家方向。半个多小时后,该男子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离开。因此,该男子存在极大的作案嫌疑。
脱衣露馅,“神偷”终落法网
在侦破工作紧锣密鼓进行的同时,新城派出所于9月18日再次接到一起报案。事主称自己于前一日到家中查看,转天再去时发现家中被盗。专案组通过调取案发地附近大路口的监控,再次发现了那名穿着邋遢的嫌疑男子,该案发村落与此前案发的村落分处南北两地。结合两起案件中嫌疑人的活动轨迹,专案组逐渐摸清了其藏匿地点,并展开蹲堵工作。
“你看这人像吗?”
“有点像。可监控里他是背头,这人是分头啊!”
“录像里那天有风,估计是吹的。”
“衣服也不太对啊?”
“今天降温,备不住里面穿的就是案发那天的T恤!”
9月30日清晨,专案组在村内一集市附近进行蹲守,一名疑似嫌疑人的男子路过。两名办案民警上下打量这名男子,但没有十足把握,为避免打草惊蛇,继续在一旁观察。
“就是他!”不出民警所料,该男子拉低外套的拉链,露出的T恤图案与9月16日案发时穿着的服装一模一样。专案组民警立即将其抓获。起初,这名满身酒气的男子借着酒劲儿企图反抗,当民警提到几起入室盗窃案件时,这个名叫赵某的男子立刻低下了头。
民警跟随该男子回到家中,搜查出大量被盗物品,其中就包括两架古筝。
拾荒所得,懒汉瞒天过海
经审讯,犯罪嫌疑人赵某对自己涉嫌入室盗窃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赵某称,自己之前在外务工时出了一些工伤,身体大不如前,慢慢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毛病。赵某的酒瘾、烟瘾很大,一早就要喝酒,一天更是要一包烟,都来自父母每日给的几十元零花钱。日子久了,赵某的胃口越来越大,“啃老”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的花销。去年年底的一晚,刚刚喝完酒的赵某路过一间平房,赵某发现还没到休息时间,屋里就黑着灯,赵某心想村内大多是无人居住的空房,肯定不会被发现。见财起意的赵某翻过墙头,将屋内的香烟、白酒、零钱全部拿回家中。
几天后,当赵某再次经过时,发现屋内还是原样。赵某开始将更多值钱的东西偷走,并且分数次将房间内的大物件偷走。由于案发的村落住户较少,赵某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有了多次“成功”的经验,赵某的胆子越来越大,作案更加频繁,盗窃的财物更是五花八门。赵某交代,他寻找无人居住的空房,一般在下午两点或是夜间10点左右作案。
审讯中,赵某自己交代,在偷完古筝后,因为砸窗划破了手,担心被民警抓获特意躲了两个月,在家使用纱布包扎了事,不敢外出治疗。从去年12月至今年9月,赵某共作案30余起,涉案金额达10余万元。赵某盗窃所得的白酒、香烟、零钱等均被其挥霍一空,剩下的赃物全藏在家中。
目前,犯罪嫌疑人赵某已被塘沽警方依法刑事拘留,案件仍在进一步审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