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药领域的案件线索为什么难发现？”“诉前程序怎样更好地督促行政机关履职？”7月26日，云南省十三届人大常委会第四次会议联组会议专题询问了我省检察机关开展公益诉讼工作情况，10名云南省人大常委会委员围绕云南省环境保护和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食品药品安全等领域公益诉讼情况进行现场提问。云南省人民检察院相关负责人到会应询。
3年试点都做了些什么？
云南作为13个公益诉讼试点省份之一，从2015年7月起，就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国有资产保护、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食品药品安全等领域，在昆明等8个州市及下辖的81个县级检察院开展为期2年的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试点工作。
“试点3年来，检察机关都做了些什么工作？”委员梁志敏首先发问。
问题一出，云南省检察院副检察长许绍政就晒出了一张漂亮的成绩单：试点期间，云南省诉前程序和提起诉讼案件数量均居全国第二；今年1至5月，公益诉讼案件线索数、立案数、诉前程序案件数均居全国第一。
“漂亮的成绩背后，公益诉讼是否对云南的生态环境保护起到了实实在在的作用？”委员黄文武接着问。
云南省检察院副检察长施建邦列举了一组数据说明：全省检察机关共办理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领域诉前程序案件2129件、提起诉讼103件，分别占诉前程序案件和提起诉讼案件总数的62.93%和59.54%，通过办理公益诉讼案件，共督促修复被损毁和违法占用林地、耕地7949.82亩，保护被污染土壤279亩，清理污染和非法占用的河道150.1公里，治理恢复被污染水源面积近5万亩，督促有关行政机关依法关停、整治造成环境污染的企业240余家。
检察机关在严厉打击非法排污、非法采矿、盗伐滥伐林木、危害国家重点保护动植物等犯罪的同时，积极督促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或者相关单位通过补植复绿等方式修复生态环境，将生态环境恢复情况作为衡量犯罪嫌疑人社会危害性、悔罪表现的重要因素。听完回答，委员们点头肯定。
食药领域公益诉讼为何这么少？
“在我们日常生活中，食品药品安全是老百姓较为关心的问题，但在食药安全领域，公益诉讼案件的数量却不多，2017年，云南省查处食药领域的行政案件6642件，但提起公益诉讼的案件却只有8件。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委员陈洪发问。
云南省检察院环境资源检察处负责人万玮回答道，食药领域的公益诉讼案件，是去年6月底全国人大常委会立法以后才纳入到行政公益诉讼的管辖范围里来，起步比较晚。另外，食药领域的案件线索发现难，一般要出现大的后果后才可能引起人们的重视，比如说三鹿奶粉案，如果不是在全国范围内出现了大量婴儿食用三鹿奶粉后患肾结石的案件，有关部门可能不会发现奶粉里有三聚氰胺，当然检测手段和检测能力水平有限，也是这些案件没能够尽早发现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何破解线索发现难？万玮表示，检察机关要训练灵敏的触角，加强与侦查监督部门、公诉部门联系，从“危害食品药品安全犯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刑事案件及新闻报道中发现公益诉讼线索，同时进一步加强与食药监、质检等行政机关的联系，及时了解掌握食药领域行政执法信息，寻找案件线索。
“今年，我们就从公诉部门办理的案件中发现了红河油条铝超标等案件，这些案件马上要提起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万玮表示，同时还将加强与食药监、质检等行政机关的联系，在线索发现、调查取证、技术支持等方面加强协作。
除了线索发现难，鉴定难也是影响食药领域公益诉讼案件不多的原因，委员番跃平把焦点对准了鉴定难。
“鉴定难是检察机关开展公益诉讼的瓶颈。”云南省检察院党组成员王朝辉坦言，公益诉讼案件特别是污染环境和食品药品领域案件的鉴定较为复杂、范围广泛，加之公益受损时间跨度长、多因一果、污染叠加、跨区域等原因，造成了鉴定周期较长、鉴定费用高等。
对此，云南省检察院一方面聘请了来自高校、学会、法院的7名专家为环境资源保护和公益诉讼专家咨询组成员，在证据认定方面提供专业意见，另一方面积极争取各级资金支持。王朝辉表示，检察机关将克服困难，加大食品药品安全领域公益诉讼案件办理力度，促进解决损害人民群众健康利益的突出问题，确保人民群众“舌尖上的安全”。
督促行政机关积极作为
“检察机关如何监督诉前检察建议的执行情况？如何更好地发挥诉前检察建议在促进行政机关依法履职中的作用？”委员和正兴发问。
诉前程序是公益诉讼的一大特色。检察机关先通过发出诉前检察建议督促行政机关依法行政、主动履职，只对逾期未纠正违法或履行职责的案件才提起公益诉讼。
在司法实践中，绝大多数公益诉讼案件是通过提出检察建议在诉前程序阶段得到处理，实现了公益诉讼的目的，节约了诉讼成本，提高了效率。
2018年1至6月，云南省检察机关对1891件行政案件通过发出检察建议履行诉前程序，41.6%的案件经督促行政机关依法履职得到了解决，54.3%的案件行政机关正在纠正处理。
王朝辉回答，试点以来，检察机关共向行政机关发出诉前检察建议3322件，经过诉前程序，有127件逾期未纠正违法或履行职责，向人民法院提起了诉讼。
王朝辉表示，下一步，检察机关将把提高检察建议质量作为工作重点，针对行政机关在履职中存在的问题提出具体务实、可操作性强的意见建议，避免出现整改措施简单化、缺乏实质性整改内容和举措等情况。
“希望检察机关严格执行诉前程序，以高质量的诉前检察建议倒逼行政机关依法行政，助推法治政府建设。”和正兴委员说。（吴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