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新警入职之初,通常都会首先被告知,“监狱既有惩戒犯罪的作用,也有教育转化的功能”。简单一句话,对新警来说却神圣异常、激动非凡——仿佛自己马上就能拥有“点石成金”的特异功能。
可是慢着,特异功能真能那么容易获得吗?要知道,很多人对监狱的了解还停留在《铁窗泪》、影视剧中,要么就是各种‘传闻轶事’。总之就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整天在高墙电网里面,跟“服刑”也差不多。
群里聊天,同学会问起工作,“何处高就啊?”“监狱警察。”“怪不得天天不见你说话,幸亏当时我没报考监狱”……
原以为监狱工作只是“冷门”了一点,谁曾想到竟然会冷到“惊心动魄”。了解不多、印象刻板,这就是监狱警察这份工作的“真实状态”。
于是,监狱警察往往会从一开始就在“自我肯定-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往复循环中陷进“入了坑”的迷茫中。
真的这样吗?在兵团,监狱警察也有一项特殊的“工作”,跟社会打交道不是一般的多。“今天我当班”,小兵带大家一起看看监狱警察里的特殊角色——监狱长,又会发生哪些打破偏见的故事?
见面
3月21日,阳光正好。张小军打了个电话,“艾麦尔,我快到了,你在家吗?”
“兄弟你来了,我在家,我在家!”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洪亮,也很急促。是啊,这段时间任务很重,有些日子没见了,他也很着急。
张小军是新疆兵团第一师塔门监狱的监狱长,工作太忙,再加上单位距离艾麦尔家所在的五团有一百多公里,来一次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所以每一次都很用心,也很珍惜。
比如这次,张小军就带来了降压药。上次闲聊的时候,艾麦尔的妻子无意中说自己血压高,经常头晕目眩。张小军记在了心上。
除了药物,还有米、面、油,都是路上买的。艾麦尔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生活条件虽然还过得去,负担也不轻——既然是亲戚,能帮就帮一点。
“好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艾麦尔很激动,双手一直在搓,他没想到,家人的情况张小军比自己都上心,所以有一些局促。
“都是一家人就别那么客气了!”张小军的一句话,打破“尴尬”。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屋内,明晃晃亮堂堂,艾麦尔一家把房间收拾得很周整,日子过得好不好,从这些细节也能看得出来。话又说回来,亲戚都这么惦记家里,再不努力一些,又怎么跟好兄弟交待?艾麦尔懂得这个道理,他很看重这份情谊。
玩笑
艾麦尔和妻子正在加强普通话听说读写方面的学习。他拿出本子给张小军,边说,“我平时出车很忙,一闲了我就练习,写得不好。我老婆比我学得好!”
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也知道,有时候自己忙着赚钱养家,多多少少落了点“功课”。但是妻子不一样,平时忙完家务和农活,学习比他用心,也比他努力。
他拿出妻子的本子给大家看,以此“证明”自己没说谎。这次轮到妻子不好意思,脸红了,低下头。
和睦幸福的一家,温馨美好的一幕。也正因为不见外,大家才能见到自然流露出的真情。
艾麦尔妻子写得汉字很工整,跟印刷体似的。
当然,毕竟是初学阶段,还是有一些错字别字,比如“鹅”少写了一“点”,“鸟”成了“乌”。
张小军开玩笑说,“‘鸟’字里面的那一‘点’,代表‘鹅’的眼睛,少了那一点就看不见了。”
笑声飘到院子里,跟阳光融合在一起,春风和煦。
理解
屋内的交流还在继续。艾麦尔的妻子捂着胃,好一会儿不说话,艾麦尔说,“她都疼了好几天了,开始以为是吃得不合适,过一阵就好了,这两天疼的有点厉害。”
“胃疼可不能扛,一定要去医院检查!”张小军说完,拿出两百元塞到艾麦尔手里。
艾麦尔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小军顺便又开了个玩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啊”——“这个字很简单,刚才你就写错啦!”
接到电话,又有事情要忙。短短一个小时左右的相处之后,张小军不得不返回单位了,他临走时不忘强调一下,一定要学好普通话,热爱祖国,“下次少写点错别字!”
监狱警察的工作充满了挑战,一方面来自于工作性质的特殊——绝大多数时间都要面对社会的“阴暗面”,如何驱走黑暗,迎来光明,这是很大考验;另一方面来自于人们固有的偏见——监狱警察不用直接面对“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但也少了很多接触社会的机会。
好在,现在随着“民族团结一家亲”活动的持续深入开展,兵团监狱警察与社会的接触更多了,人们的偏见在一点点改变——原来,他们也是那样风趣幽默,原来,他们也有自己的烦恼和忧愁,原来,他们跟很多普通人一样,也在为工作奔波、为生活忙碌……
就像第一师监狱系统的“塔河雄鹰”品牌一样,更自信的身影、更嘹亮的歌声、更高昂的气魄,背后正是一颗颗滚烫而不乏温柔的心——希望每个人的日子里,都能多一分温度,多一些欢乐。
所以,再碰到有人说监狱警察“入了坑”时,不用失语,更不用畏惧,“今天我当班”,给你呈现真实的兵团监狱、乐观的监狱警察——
理解,请再多一点!(封生华 顾黎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