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36辆黄标车分散在全国各地,因转卖等原因最远的在新疆、辽宁等地,车主登记的电话80%不能联系,有的改装、转卖几易其主,加之车主对政策不了解、不配合等因素,成为‘硬骨头’。”2月1日,福建省邵武市交警大队副大队长徐高良说,淘汰最后几十辆车,每辆车都可以讲一个故事。
2015年10月,国家环境保护部、公安部等五部委联合发文,明确了黄标车淘汰工作的任务及要求。邵武市有近2000辆黄标车要淘汰,为此,该市专门成立联合整治队。为了啃下这些“硬骨头”,徐高良带队转战江西、湖南、广东等五个省,行程上万公里,一辆辆地淘汰最后36辆黄标车。2017年11月,邵武市完成“淘黄标”任务。
矿渣中挖黄标车
去年,淘汰黄标车进入攻坚年。整治队对剩余100多辆黄标车登记的电话能否联系上进行分类,再进行逐一筛查。
邵武某建材经营部的一辆越野车,购置车辆经办人电话无法联系,公司也被注销。徐高良要求队员从车辆登记底册查车主的姓名,通过暂住证等户籍信息、走访车主所在的居委会和其密切联系的人,了解到车主陈某为福建长泰人,并获得其电话。
2017年6月的一个周末,徐高良和队员前往长泰找陈某,但陈某就是不肯见面。“按政策,今年淘汰的黄标车没有钱补,知道我们找上门来更是不肯报废。”徐高良说。
2017年8月初,队员通过技侦手段,获得陈某的手机号经常出入在长泰一矿山,徐高良再次带队赴长泰,通过当地公安交警、村干部找到陈某,并做通其思想工作。
陈某把徐高良一行带到矿山,越野车几乎被大理石矿渣填埋,只露出车窗以上部分。徐高良请求当地交警联系铲车、拖车,铲开矿渣后,因长期“趴窝”车辆轮胎全部瘪气,他们又请来附近修理店的师傅补胎充气,直到下午3点多钟才把车拖到当地报废拆解点。徐高良一行就在路边的沙县小吃店吃了拌面后,又匆忙赶往下一个点漳浦。
替“去世”的车销户
车辆已经灭失,但车辆的“户口”还在。为了注销车辆信息,徐高良带队远赴贵州找寻车主补办报废手续。
2009年4月,武邵高速八标段工程队,在邵武登记了一辆解放牌轻型货车,但是该车登记的两个电话号码都无法联系。
于是,徐高良带队到邵武高速办查找车辆信息,确定了承包土方工程的包工头四川人李某,再通过其朋友获得电话号码。远在贵州铜仁的李某告诉徐高良,车辆随着他的工程已转辗数地,最后在辽宁葫芦岛因损耗严重不能使用,被他切割当废铁卖掉,并把车牌绞毁。
一辆车就像一个人,尽管已“去逝”,但需要到公安部门销户。经过多次电话沟通,徐高良与李某约定,在贵州补办车辆报废手续。7月底,徐高良和队员前往贵州,找到李某做完笔录,取得其承诺书和身份证等车辆报废必备材料。
和“失踪”车捉迷藏
车辆登记的信息不仅无效,就连行驶轨迹、交通违章等在查缉布控系统也查不到,徐高良和队员与“失踪”车主和车辆玩起捉迷藏。
福清人郑某,早年在邵武做工程。2008年4月,登记了一辆东风牌小型越野车。队员反馈车辆还未到报废期,通过车辆登记信息、查缉系统查不到任何信息,车辆如同人间“蒸发”。
面对“失踪”的车辆,徐高良带着队员走访郑某的房东,了解到他在邵武交往密切的朋友,才获得其联系方式。队员通过电话沟通,郑某告之未到报废时间。
之后,徐高良多次联系郑某,向他解释相关政策,明确如果不按时报废,一旦公安机关在路上查获驾驶员将被吊销驾照。但郑某一会说在四川,一会说在重庆或福州,以各种理由拒绝通话。
直到2017年6月初,徐高良再次电话联系郑某,郑某告诉他,车辆在工地用,也不差钱,甚至电话也不接。队员通过查缉系统检索车辆上路的情况,但所有监控卡口,仍然找不到车辆行驶轨迹,也没有违章记录。
面对这种情况,徐高良再次和队员走访郑某的老乡、朋友,得知郑某把车辆交由在广东工地的弟弟使用,并通过其老乡多次做郑某的思想工作,才告诉其弟电话号码。徐高良迅速联系其弟,才知车辆在广东江门。
2017年11月初,徐高良通过广东朋友的帮助,确定郑某的弟弟在江门鹤山市,便带队赶往广东与其弟见面,再到工地把车开到当地报废拆解点。“因为之前的多次沟通,再加上我们大老远追过去,车主还很配合。”徐高良说,这是要淘汰的最后一辆黄标车。(邓木华刘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