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经保总队九支队曾获得“青年文明号”的称号
2011年,一个在建小区建筑工地上有一座35层的建筑物,一名建筑工人从楼顶高空坠落身亡。经保总队九支队民警宋岩、董康等人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
“当时为了取证,我和宋岩爬上了那座35层建筑的楼顶想要拍照取证。”据董康介绍,那座建筑的楼顶是尖顶、斜坡且非常光滑,几乎没有什么可攀附的地方。“当时宋岩在后面抓着我,我把身体探出去拍照。当时光想着取证了,事后我们俩再回忆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后怕的。”如今董康回忆起那次经历依然心有余悸。
经保总队九支队,全名重大责任事故查处支队,顾名思义,生产作业过程中出现的重大责任事故一般都由他们到案发现场调查、取证,尤其是在高坠事故中,往往会面临像上述这种建筑临边的危险情况。
重大责任事故查处支队目前接触到的行业包括冶金、化工、建筑、运输、港口、机械制造、物流等等。其中,化工是一个相对危险的领域。
在安全生产事故现场有时会潜伏着未知的危险,但对于办案人员来说,进入其中取证是他们最为重要的工作之一,因为事故现场的一丝一毫都有可能成为关键性证据,比如一簇火苗,也许过一会儿就没有了,所以往往要第一时间进入现场取证。
“我刚工作不久时,有一次一家化工厂发生爆炸,我下意识地往里冲,想第一时间去拍照取证,但当时领导拦住了我。因为化工厂爆炸可能会产生一些次生危害,比如空气内有毒气体或者发生二次爆炸等情况,这些情况没有排除之前是不能进去的。”
在事故现场,办案人员还要练就出一副精晶火眼,从层层迷雾中去挖掘真相。
2014年曾发生一起氧气罐爆炸事故,企业上报的是事故造成两人死亡,但重大责任事故查处支队在调查的过程中却发现了疑点。
“根据民俗,一名死者只烧一堆纸,但现场发现了四堆。这时我们就开始怀疑企业有可能谎报了遇难人数。”
随后,他们通过走访当地医院、调取病历材料等手段深入调查发现,实际死亡人数其实是四人。最终,责任人受到了相应的法律制裁。
“我们只有把现场工作作实了,才能不冤枉某些人,也不让嫌疑人逃脱法律的制裁。”宋岩说道。
重大责任事故查处支队的办案范围是生产作业过程中违反有关安全管理规定的事故案件。而其中“相关安全管理规定”这几个字的范围大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全生产法》以及类似于《建设工程安全生产管理条例》这种各个领域的行业规定,小到各个公司对每个工种的要求、安全操作规程以及习惯性做法。这就要求重大责任事故查处支队的办案人员们每每接到一个案子都要重新去学习、研究。
“现在科学技术发展日新月异,技术、机器的更新速度也是突飞猛进,我们只有不断地学习,遇到这些情况的时候才能知道要如何深入展开调查。”
据宋岩回忆:“有一名持证电工去一家企业维修机器,他在工作之前,把电路断了,修好机器、恢复通电之后,他又发现机器上有一个指示灯坏了,这时候他也许是为了省事,就没有断电作业,然后意外发生了,这名电工最后触电身亡。”
“有一次,在一个工地上,我们眼看着一个建筑工人从六米高的地方跌落下来。我们过去查看发现他没有受伤之后就对他进行教育,当时那名工人在我们的督促下系好了安全带,但是我们走后马上又摘了下来。”
对于原因,宋岩解释道:“如果系着安全带,这个位置的活儿干完了就要摘下来,再换到另一个位置重新系上,他们认为这个流程会影响他们的工作效率,同时还抱有侥幸心理,所以他们常常宁愿冒险,也不愿意系安全带。”
“由于工作的特点,我们经常会直面事故现场,看得多了,我们也会变得更谨慎。”在宋岩看来,一些事故看似是偶然实则是必然。
“为什么要设定安全操作规程?就是为了预防这种危险情况。而且生产过程中的这种过失类犯罪和主观意识下的犯罪不同,有些嫌疑人甚至都没有察觉自己犯了法。”也正因如此,宋岩他们经常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还要对施工人员进行安全教育以及普法教育。
据董康和宋岩介绍,目前经保总队九支队的办案人员分为两组,共有7人。这7人要负责整个天津市行政区域内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犯罪案件的调查工作。
“以前每年接到的案件有上百起,如今随着企业对安全生产的重视以及员工安全意识的提高,这个数字已经下降到50—60起了。”作为经保总队九支队中的“老幺”,王宇分担了队内的统计工作。
“我们的工作其实也分淡旺季。”据王宇介绍,淡季中,比如过年期间,许多工地、工厂都停工了,事故也就少一些,也许整个春节期间只有两三起;而在旺季中,一天可能就要接到4、5起报案。
“有一次我们正在汉沽办案,突然接到消息说,蓟州发生一起事故,我们就要赶紧往蓟州跑。”用董康的话来说,这种情况叫“赶场”。
“因为工地、工厂在市内六区里的很少,大部分都建在外环线以外,但是天津的行政区域太大。我们可能一天之中,调查工作没做多少,时间全浪费在了路上。”
经保总队九支队的战场永远在事故现场,他们深入现场去挖掘事故的真相,他们通过血和泪的教训引导企业和工人提高安全意识,为安全生产竖起一道警戒线,也为企业员工、居民以及辖区内所有人民的生命安全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