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花,我到郑州了,妈和孩子都好吧?”大年初二的深夜,在开往杭州的K596次列车上,新疆乌鲁木齐铁路公安局库尔勒公安处乘警支队乘务一大队副大队长常卫亮趁着工作间隙,拨通了妻子宋彩花的电话。
“老公,家里都好,你安心工作……”话说得轻松,但宋彩花语气的异常却没能瞒住相守十余年的丈夫。
“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别瞒我!”
“妈突然牙痛,脸肿得老高,吃不下饭,再加上高血压、糖尿病、肾炎,腿脚都浮肿了,我已经把妈送医院了。”宋彩花努力用镇静的口吻说,可是连日来的疲倦与辛酸似乎到了极限,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常卫亮的母亲、孩子和妻子合照
常卫亮知道妻子一向坚强懂事,如果不是情况严重,她肯定不会这样。他努力压抑住心中的焦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安抚妻子:“彩花,不要哭,坚强一些,我这里忙完了就立刻回去。彩花,好老婆,再坚强一点。”常卫亮仿佛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说完了这些话。片刻后,宋彩花调整好情绪,说:“老公,家里有我,你放心。”
电话挂断了。
想到妻子拖着病腰,顶着寒风将母亲背到医院的情景,想到患病的寸步不能离人的儿子,想到妻子孤零零地守在母亲床边、匆忙奔波在家和医院之间的样子……常卫亮的心一阵一阵生疼,这个业绩突出的汉子,一个面对罪犯毫不退缩的男人,红了双眼。
支队领导得知情况后,要求常卫亮立刻回家照顾母亲,然而,常卫亮深知春运安保责任重大,满脑子只有两个放大的字——安全,与妻子通完话又投入紧张工作的他,已经将劳累以及对家庭的亏欠都抛在了脑后。
值乘回家后常卫亮才知道,因为着急送母亲去医院,宋彩花只能将5岁的孩子绑在沙发上,将婆婆送到医院安顿好,又赶紧折返回家将孩子松绑后送往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家,然后做好饭又赶往医院,途中因为着急差点被出租车撞上,司机骂她是不是想死,她连“回嘴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和丈夫说起那几天的情形,宋彩花讲得云淡风轻,但常卫亮怎能不懂妻子笑容背后那咬紧牙关的死死苦撑。
乘警支队的工作繁琐而艰巨,值班添乘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家就近在咫尺,但却遥不可及,实在想念母子俩的时候,常卫亮只能让妻子把孩子带到单位楼下隔窗相望。有时候,上车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常卫亮只能利用空闲时间和妻子视频通话,在视频上亲亲孩子。家里暖气漏了、半夜有酒醉之人敲错门了、孩子突发疾病了……所有猝不及防的事情,宋彩花都一个人默默地扛了过去。她从不埋怨丈夫,因为她爱他、理解他。“你铁肩扛的是道义,我的肩虽然柔弱,但能撑起这个家。”只要常卫亮说出半句歉意的话,她就会用这句话回过去。
常卫亮的母亲常对儿子这样说:“生养你我没享过什么福,你唯一的功劳就是给我找到了这么好的‘女儿’。”
常卫亮妻儿全家福
因为有宋彩花这个坚强后盾,近些年来,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常卫亮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公务员,多次荣获个人嘉奖和个人三等功。2018年2月,他带领杭州车乘警在16小时内破获一起特大旅客丢失财物案件,荣获集体三等功;在库尔勒公安处组织的“三基考测”中,他带领乘警支队189名民警全员通过……他以崇高的敬业精神和不屈不挠的奋斗意识,感召和鼓舞着身边的队友。
有人问常卫亮:“对家人你内疚过吗?”
“内疚!但当看到受害人那一双双哭红而期盼的眼睛,当一声声无助的哀求声在耳边响起时,这份内疚就化为动力,让我全力以赴。”常卫亮说,他这些年在工作中获得的荣誉与嘉奖是属于他和妻子两个人的。(如歌 武陇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