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朴的话语、憨憨的神情、祥和的态度,当你见到他时,很难把他和一名扎根公安基层工作19年的刑侦行家里手联系在一起。可在破获疑难案件或者挽救迷途“羔羊”时,人们却总能看到他的身影。他就是福建省福州市洋中派出所第四警务队队长江春。
抓团伙——
核查线索出点子
今年5月初,福州市公安局洋中派出所接到多名群众报警,称有人在某医院门口被人以下象棋的方式诈赌导致损失数千元不等。
详细询问报警人后,江春对案件进行串并。他断定这些案件作案手法相似,且都在同一地点,应是同一伙人所为。然而,面对医院门口四通八达的交通状况,怎么样才能全部掌握这些团伙成员的身份信息继而将他们抓获?这让江春感到些许棘手。
想要破案,就要到案发现场去。江春带领民警兵分多路深入现场,有的以案发地为中心,提取周边所有监控录像;有的走访沿街商铺,特别是医院旁边的摩的。而江春则把走访重点放在医院门口的小摊小贩上。“现在店内都装有监控视频,嫌疑人到店消费的可能性基本没有。”江春解释说,“小摊小贩是嫌疑人消费的重点,有了他们的描述,我们对嫌疑人的人物刻画和判断就会更准确。”
果不其然,有了案发地周边摊贩的描述,加上现场监控视频的核对,涉案4名嫌疑人的身份信息逐渐浮出水面。破案迎来转机,可江春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这个团伙到底有多少名成员?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江春玩起了“拼图”游戏。他再次筛查先期提取的各段监控视频,并根据地理方位将所有视频放在同一平面上显示,重点比较群众与嫌疑人争吵时周边人群的反应,以此分门别类梳理清团伙中实施诈骗、望风、策应等分工架构。
经过侦查,由10名成员组成的团伙组织架构被研判出来。5月16日,贺某、陈某等4名主要嫌疑人落网,其余3人被上网追逃。“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曾想还是落入法网。”嫌疑人戴某说道。
零口供——
硬茬还是认栽了
3月28日,江春带领民警预伏守候抓获吸贩毒嫌疑人王某。审讯时,王某如实供述了其吸贩毒的犯罪事实,还主动交代毒品来源于周某。根据这一线索,江春很快便将周某抓获。“你们又不是在交易现场抓到的我,凭什么抓我!”周某在审讯时百般抵赖,拒不承认其贩毒的犯罪事实,企图以零口供逃避打击。可在江春看来,跟这样的嫌疑人过招早已有心理准备,哪怕嫌疑人不开口,也必须将案件办成铁案。
面对证据,狡猾的周某向民警一一做了“解释说明”。但江春告诉周某:“想要圆一个谎,得要用更多的谎言。你可以保持沉默,但证据一样会说话,而且还更有说服力。”最终,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及证据面前,周某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周某涉嫌贩毒的案子刚侦查终结移交检察院起诉,江春又接了起案件。这次,他的对手是个惯偷,专找商铺偷盗财物。4月22日,盗窃嫌疑人何某被抓获。曾多次被打击处理的何某冷冷地说了句:“有本事就定我的罪,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何某赤裸裸的挑衅,江春拿出了他的一套方法:情景再现。通过提取各商铺财物被盗监控视频画面,确认何某活动轨迹和穿着、仪态特征,哪怕是连何某作案时的站位也不放过,尽可能最大化模拟作案全过程。果不其然,情景再现所拍摄视频和现场提取到的监控视频画面可做同一认定。面对铁证,何某皱起了眉头。然而,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在江春面前也只能认输。
“应对狡猾的狐狸,我们要沉得下心,才能以不变应万变。”江春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他多年的工作经验。
挽迷途——
浪子回头终悔过
“江警官,这是我在老家盖的新房,欢迎您到家里做客。”临近2018年春节,尹某在四川老家给江春发了条信息,在送上节日祝福的同时告诉江春他出狱后努力拼搏在老家盖了栋新房。看着曾经被自己抓获的嫌疑人改过自新还小有成就,江春内心的欣慰和喜悦油然而生。
2014年底,江春根据群众举报,带领同事打掉涉嫌贩卖毒品的犯罪团伙,抓获涉案嫌疑人尹某、尹某某、蒋某。到案后,嫌疑人尹某很快就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可江春却看出了在尹某脸上与其20岁的年纪不相当的颓废、甚至是厌世的神情。“打击违法犯罪是救人的一种方式,但救心更重要。”江春如是说。
进一步审讯得知,尹某初中毕业后便随家人从老家一路漂泊四处打零工。作为家中独子,生活压力让他不堪重负,在和朋友的交往中不慎沾染毒品,为了吸毒只好以贩养吸。“一朝吸毒,终生戒毒。这样浅显的道理我想不需要我解释过多。”江春和声细语说道,“有错就改,只要你能悬崖勒马,没有过不去的坎。想想审讯室外你的父母亲,钱可以再挣,可要是连生活的勇气都没有,留给你和家人的只会是无尽的悔恨。”听完江春的话,尹某双手紧紧捂着脸,任由泪水滑落,放声痛哭。
最终,尹某因涉嫌贩卖毒品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入狱服刑当天,江春带着尹某的父母到监狱探望。看到久别的父母出现在眼前,尹某当即双膝跪地,并说:“江警官,我一定重新做人。”话语虽不多,可却令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是是非非纷繁复杂,在派出所接触得更多,不忘初心、守住本心,只有动脑筋、接地气,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江春如是说。(陈宇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