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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播报

《大国利剑》第五章第15节 文件

2018-10-14 09:14  来源:中国长安网  责任编辑:濮阳艺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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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晓伟的办公室在防暴队新建的第五个板房里,房间不大,充其量就十多平方。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最显眼的是桌子上的文件,每天都是厚厚一叠。徐晓伟工作很细心,哪怕是还有十多天就要结束维和任务了,他仍旧像刚到任务区一样,事无巨细地处理着每一件大事小事。他深知,不到最后踏上祖国土地的一瞬间,他都不能轻易放下担子,他的肩上,担负着祖国赋予的重任,担负着公安部、部边防局、部国合局和浙江总队党委的嘱托,担负着140名队员及其家属的厚望,所以越到最后时刻,他越是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努力思考与处理好每一个任务和每一件事情。

  现在,他就在桌子前翻阅着文件,认真地在文件上签署意见。

  门口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了黄侃主任熟悉的声音:“报告!”

  “进来吧!”徐晓伟放下手里的文件,邀请黄侃进来坐下。

  黄侃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让徐晓伟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般来说,文件的传阅是按照层级传递的,传递的基本是指挥中心的值班人员和宣传组的队员,除非紧急的、重要的文件,队领导才会亲自送过来。而从现在黄侃手里拿着的文件看,绝对是一份非常紧急的文件,因为黄侃的手有些轻微发抖,捏着文件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片湿痕,能看出来是汗渍染上去的。

  到底是什么紧急事情让一贯处之泰然的黄侃如何紧张呢?

  徐晓伟示意黄侃说说看。

  黄侃清了清嗓子,向徐晓伟报告说道:“政委,我们接到联利团的任务书,要求我们两天后派出部队到洛法州的佛亚镇执行一项要人警卫任务。”

  徐晓伟惊讶地看着黄侃说:“佛亚?就是那个三国交界的地方?就是那个号称是利比里亚治安管理最混乱,枪支毒品最泛滥,走私贩私最严重的地方?”

  黄侃点点头说:“是的,政委。就在这里。”

  黄侃站起来,用手指着地图。顺着中国防暴队营区,从蒙罗维亚所在的蒙特塞拉多州出发,途径本森维尔、卡卡塔、邦加、佐尔佐尔、科尼亚、沃因加马等地,距离约460公里。看来是一次长途跋涉的任务。利比里亚的道路不像在国内,蒙罗维亚的道路还算可以,但是一走到郊外,几乎就是泥路。像460公里的道路,在国内一般的城市,开车也就5小时左右。但是徐晓伟知道,在利比里亚,没有十多小时肯定是到达不了的。

  “这次任务有什么背景吗?”徐晓伟问黄侃。

  黄侃说道:“这就是关键!这次过去执行的要人警卫任务是保护联利团的总警监西蒙•布雷切利。那么,他为什么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呢?那是因为前几天,佛亚出了一件大事。政委,您知道,马上就要总统大选了,他们的代表要从基层慢慢地选上来。前几天,佛亚选区一个成功当选的候选人非正常死亡了,在关键的时候非正常死亡,这是官方的说法,真正的原因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既然候选人死亡了,按照他们国家的规矩,要重新进行选举。为了保证选举的合法性、真实性,西蒙•布雷切利先生要代表联利团到现场进行监督。而我们,承担的就是他的安全护卫任务。”

  徐晓伟终于明白黄侃紧张的缘由了,现在轮到他紧张起来了。佛亚这个镇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在利比里亚、几内亚和塞拉利昂交界的地方,是个三不管地区。佛亚镇所在的洛法州,是利比里亚北部最偏远的州,经济在利比里亚来说是落后的,民风极其彪悍。因为当地政府对枪支管理得不是很严,所以当地部分民众还持有从国外流入的枪支。之所以说洛法州民风彪悍,除了枪支之外,民众的态度也是相对敌视政府,尤其是对联利团,听说普遍持反对态度。在如此敏感的时间节点上去出勤如此充满风险的任务,纵然是已经经历了一年维和风风雨雨的徐晓伟,也不禁踌躇起来。

  他双手抱在胸前,在不大的房间里踱起步来,脑子高速运转,反复掂量这次行动的可行性。按照联合国的规章制度,明显超出能力范围的任务,可以拒绝接受。况且中国防暴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结束维和任务了,现在就是在等待着与第五支防暴队交接后,就可以顺利回国了。但是,在面对真正考验的时候退缩,这不是徐晓伟的风格,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他都对自己的队伍有绝对的信心,相信一定可以处理好。而且,近期随着联利团的裁撤,整个利比里亚仅剩下两支防暴队,一支是驻扎在绥德鲁的尼日利亚防暴队,一支就是中国防暴队,这本身就是防暴队该承担的勤务。

  思索一会之后,徐晓伟斩钉截铁地对黄侃说:“马上把情况向国内反馈,听取组织意见,我们的建议就是领受任务,把任务承担下来,显示中国防暴队的大国担当责任!同时马上挑选好队员,进入战斗状态!”

  与徐晓伟期盼的一样,国内迅速同意了中国防暴队领受此次任务,一场大战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

  接受最后一次最危险任务的消息迅速在防暴队中传开了,队长王侣仁的门口简直像菜市场一样,被纷纷主动请战的队员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队长,你让我去吧!我身体好,枪法好。”

  “队长,我也要去,我英语好,可以顺利与民众沟通。”

  “队长,我是无人机驾驶员的第一人选,我愿意执行任务。”

  “队长,我驾驶技术好,修理技术好,那里泥路太多,车子容易出现问题,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

  在刚刚结束的防暴队党总支会议上,徐晓伟宣读了国内的决定,同意了中国防暴队执行此次任务,而经过大家的商量后,一致同意由王侣仁带队执行,副队长徐彪负责具体战斗的指挥。所以消息传开后,求战心切的队员们都赶到了王侣仁的房间门口,生怕选不上。

  王侣仁挥了挥手,让大家静下来,对众人说道:“这次执勤的名单,党总支会研究的,一定会把最好的队员派出去执行任务,请大家放心。至于谁去谁不去的问题,我觉得能去,是组织的信任;去不了,也可以在后方为前线做好保障。大家都回去吧!”

  在队员们引颈以待的期盼中,防暴队党总支经过慎重选择,决定派出23名队员执行本次任务,任务代号“FOYA”。这23名队员中,除了王侣仁、徐彪外,还有防暴队各条战线上最杰出的队员,如杨勇、李利钱、李真宇、李宗先、朱均、李小飞、徐天奇、阮璟、黄彪、米壮壮、裘磊、夏永辉、陈家建、汪峰振、童璐鹏、陈豪、郑徐军、江灿、叶堃等同志。

  从决定接受任务到正式执行任务,中间只留给中国防暴队一天的时间。

  在防暴队的指挥中心里,围着一大群人,在听着一个皮肤黝黑、表情严峻的人在布置任务。这个人就是副队长徐彪。论起作战指挥,徐彪不仅是防暴队里的顶级指挥官,在浙江总队,甚至全国边防来说,他都是佼佼者。浙江总队是全国边防里的二类总队,但是在全国边防举行的特战比武中,徐彪带领的队伍却接连战胜一类总队的选手,荣获了全国第二名的优异成绩。所以当接到维和任务的时候,浙江总队蒋建卫总队长、贺长江政委和徐晓伟参谋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现在接到这个异常危险艰巨的任务,防暴队徐晓伟政委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只是这次终于要面临实战了,任是徐彪信心十足,在部署的时候仍显得谨慎小心。

  “战斗组由我亲自指挥,杨勇作为副手,下面分为两个小队,一个是突击队,由李利钱任小队长,一个是预备队,由李真宇任小队长;车辆与后勤保障由李宗先担任小队长,天黑之前必须确保把全部执勤用车检查一遍,确保不能出任何问题,物资全部上车准备到位;宣传组由李小飞负责,佩戴好枪支、摄像机、相机、执法记录仪,但是要注意一点,必须时刻注意自身安全,只有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能进行跟踪拍摄……”徐彪反复叮嘱队员们要把实战与安全结合起来,不能出现一丝疏忽。他面前的地图上,已经被他用铅笔画好了前进路线,重要地点用红笔圈了起来。

  “最后叮嘱一句,安全第一,但是也不要害怕战斗,时刻做好战斗准备!明天早上4点起床,5点准时出发!”最后,徐彪向队员们宣布了行动时间,结束了最后一次长途任务的部署会。

  防暴队的队员发现蒙罗维亚的天气有个特点,每次外出长巡的时候,总会遇到急风劲雨,似乎老天爷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喜欢在困难重重的时候插上一脚。第二天天色未亮,队员们起来一看,外面正下着大雨。要知道,现在可是蒙罗维亚的旱季,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但就在最后一次长巡中,居然莫名其妙地下了一夜的雨,看情况根本就没有停雨的希望。

  简单地洗漱用餐之后,队员们到枪库领取了枪支,熟练地验枪后,排成整齐的队伍准备等车。就像往常执勤一样,徐晓伟、黄侃等队领导已经在营区门口排成一列给队员们送行。

  看到徐晓伟亲自送行,徐彪胸口一热,连忙跑过去握住徐晓伟的手,说道:“政委,昨晚您睡得那么晚,才两个小时不到,又起来了,您太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徐晓伟双眼炯炯有神,丝毫看不出疲态,他没有正面回答徐彪的话,而是用力握紧了徐彪的手说道:“顺利!安全!我们期待你们平安归来!”

  车辆缓缓驶出自由港的大门,向着未知的任务地点开进了。

  天色开始亮起来了,在车队行进的路上,陆续有利比里亚的民众开始起床,洗漱,做早饭。道路开始活跃起来。由于下雨,雨水冲刷过的树木显得格外翠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队员们从猛士越野车中抬头看出,蒙罗维亚的群山中一片白色,云雾缭绕,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真是一个美丽的国家,如果不是战争,当地的民众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从蒙罗维亚到邦加的道路是一条柏油路,是中国政府援建的,被称为利比里亚“高速路”。但是从邦加开始,要转入到一条崎岖的泥路,这是通往洛法州的唯一道路。中午的时候,中国防暴队的车队就到达了邦加,开启了长达十个小时的“颠簸之旅”。

  由于风闻洛法州治安不好,队员们全副武装,即使在车上也丝毫不敢有放松的心态。沉重的头盔和防弹衣穿在身上,每次车子遇到水坑颠簸的时候,都令队员们无比痛苦,因为头盔和防弹衣不断摩擦,让队员们头顶和后背出现了擦伤,有的甚至磨掉了一层皮。加上炎热的天气,身体大量排汗,汗水浸透到伤口处,如刀割一般。但是队员们没有一个人吭声。与前方即将来临的战斗相比较,一点点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

  因为道路难行,车子开得并不快,这就引起了沿途路人的观看。很多骑着摩托车的当地民众在经过中国防暴队车队的时候,都纷纷吹口哨,议论纷纷。一些明显是激进分子的民众,还对着中国防暴队竖中指,嘴里不干不净地喊着“FUCK YOU UN POLICE”。但是队员们并没有理会他们。在这一年的维和生涯中,他们都知道,个别民众其实并没有针对中国防暴队,他们对联合国的维和警察确实是有些偏见,但一旦知道是中国的维和警察,竖中指往往会变成大拇指。

  车队在一路颠簸中来到了洛法州的首府沃因加马,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中国防暴队这次出来执行勤务,并非单兵作战,同行的还有来自芬兰的几名民事维和警察。他们早早来到沃因加马,与中国防暴队进行简单的任务对接后,开始找旅馆住了进去。

  而现在,中国防暴队正面临着两难选择。

  从沃因加马到佛亚镇还有约60公里的路途,到底是连夜前进还是原地休息?

  根据联利团给出的任务书,总警监西蒙•布雷切利先生将于明天早上9点钟准时到达佛亚镇,这就意味着中国防暴队至少要在8点钟之前到达目的地,提前用一个小时对周边进行布控,确保西蒙•布雷切利先生乘坐的直升机能够顺利降落。如果连夜赶到目的地,时间上会充裕一些,但是在大雨滂沱的晚上,队员们将面临着不能休息的处境,带过来的帐篷根本无法使用。一天的连续行车和夜不能寐,势必会带来战斗力的减少。如果留在沃因加马,相对来说稍微好一些,起码能找到一些避雨的地方,保证队员们能够进行简单休整。但是第二天必须起得很早。刚才与芬兰的民事维和警察对接的时候,王侣仁得知,从沃因加马去到佛亚镇的道路行走非常困难,短短的60公里路起码要行车3个小时,加上路上可能会出现的一些状况,意味着还要留有充裕的时间,这样算起来凌晨4点钟就得出发。

  一边是连夜急行军,减弱战斗力,一边是原地休整,早上匆忙赶路,确实让王侣仁犯了难。他与徐彪连忙进行商量,最后两人得到一致结论:战斗力不能减,原地休整,第二天凌晨出发。

  老天爷确实是个顽童,它一边下着滂沱大雨,让中国防暴队的行进变得非常困难,一边又顽皮地抛出一个糖果,让队员们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在经过一番找寻后,中国防暴队居然找到了一个中国人在利比里亚开办企业的仓库!

  按说像沃因加马这个号称是洛法州首府实际上与中国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村庄差不多的地方,应该没有什么中国人在这里经商,但是无所不能的中国人就像勤劳的蚂蚁一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能嗅到无限的商机。中国防暴队找到的这个仓库,是一名陈姓商人的。原来陈姓商人与人合伙承包了沃因加马到塞拉利昂的公路修造,在沃因加马建成了一个仓库,供平时员工住宿和存放机械。前几年埃博拉病毒肆虐的时候,他们停止了工程,仓库只留下了4名中国管理人员和一堆机器。陈姓商人非常爱国,他让员工在仓库的路边竖起了一面国旗,所以当中国防暴队经过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地方。

  沃因加马第一次来了中国的维和警察,让4名留守的中国员工欣喜若狂,他们马上向陈姓商人报告了中国防暴队想借宿仓库的要求,得到了陈姓商人的首肯,陈姓商人在电话中指示员工,无条件提供一切食宿。

  因为工程已经停工,留在仓库里的机器也不多,空荡荡的仓库正好满足了中国防暴队的住宿要求。进驻后,队员们迅速地开始安营扎寨,大家心里都异常欢喜,原以为要在荒山野岭中度过难熬的一晚,没想到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虽然条件简陋,但总算是在暴雨中有了一块栖身之地。

  留守在仓库的4名中国员工第一次在沃因加马看到中国维和警察防暴队,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心情难以言表,激动得手足无措。一位大哥看到仓库有点漏雨,不顾天已入夜,马上抬出一把梯子到屋顶上修补;一位大姐四处找米张罗着要给队员们烧上一顿热饭,却被队员们礼貌地拒绝了;一位较为年轻的员工打开雨伞到仓库后面的菜地里收割种植的蔬菜,第二天队员们才发现,这是他们精心种植保存了快一个月的蔬菜存量,一夜之间全部无私奉献给了防暴队;还有一位身体强壮的小伙子忙前忙后,协助队员们从大卡车上卸载物资,一身雨水混合着一身汗水。

  别说是中国的员工,防暴队同样引起了当地民众的注意。他们不顾瓢泼大雨,纷纷挤到仓库对面的几幢小房子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防暴队的一举一动。对他们来说,除了好奇之外,对于防暴队卡车上的装备物资也是垂涎欲滴,意图趁着天黑风雨捞上一把。

  当防暴队员把物资从卡车上全部搬下来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阵阵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狂风大作和闪电四射,不到五分钟,仓库的屋顶上就噼里啪啦地响起了炒豆子般的声音,一场暴雨如约而至。队员们在凄风苦雨中惊魂未定:如果不是找到这么一个住所,如何熬得过这一夜风情一夜雨?

  相比起仓库里的队员们的惊魂未定,在外面持枪站岗的队员们一颗心可还提在嗓子眼。仓库对面房子里的当地民众并不因为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而有散场的念头,反倒了越来越多。沃因加马晚上能用得起电的家庭不多,每天简单重复的乏味生活让他们感觉到晚上是如此孤单,正好中国防暴队来了后,他们有了看热闹的机会,所以有事没事的,都跑过来,挤在小房子里盯着中国防暴队的一举一动。小房子里也没亮灯,只有闪电划过天际,执勤的队员才能看到四周围黑压压的一群人;倘若没有闪电,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手上一支警用电筒。仓库外没有避雨的地方,防暴队员穿着雨衣,一手打着电筒,一手拿着枪支,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流入衣服,浸透了紧张而发白的手指,一天连续行车的疲劳也阻挡不了对黑暗中未知的恐惧。队员们深知,他们面对的是一群“狼”,他们已经在黑夜中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只要一个疏忽,随时会扑上来哄抢物资,甚至在这个枪支毒品泛滥的城市,根本不知道对面有几支枪口在对着自己。

  所幸在闪电中,对面的民众也看到了中国防暴队的严阵以待。不耐烦地待到凌晨后,他们终于失望地离开了房子,这一夜才平安度过。

  凌晨4点的仓库,呼噜声此起彼伏。突然一阵清脆的闹钟响起后,仿佛大合唱一般,寂静的仓库内响起了各种旋律的手机闹铃声。前一秒还在梦中的防暴队员,仿佛打了鸡血一样,蹦跳着从行军床上弹起来,迅速抓过床头的水杯,就着温水吃起了压缩饼干。五分钟后,全部人已经在门口整齐地集合完毕了。芬兰的民事警察来得比较准点,刚好看到了中国防暴队集合的片段,暗暗伸出了大拇指。王侣仁指示留下两名队员看守滞留在仓库里的物资,其余队员登车出发。

  从沃因加马到佛亚镇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这种说法一点都不过分,驾驶员们心里测量过了,要是防暴队的运兵车想掉个头,哪怕是最好技术的驾驶员都做不到,可想而知道路是多么的狭窄。暴雨过后的泥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颠簸中队员们仿佛又听到了头盔和防弹背心摩擦昨日伤口的声音。

  不到半小时,前车停了下来。王侣仁用对讲机问前车发生什么情况,前车驾驶员裘磊沮丧地回答:“前面发现一个水坑,初步估计深达一米五!”

  王侣仁、徐彪赶紧下车上前查看。果然,一个深达一米五左右的大坑就横跨在路中间,像是一张咧开的大嘴,对着防暴队员在嘲笑。

  芬兰的民事警察非常勇猛,开着越野车就冲过去了。按道理,中国防暴队的越野车也没问题,但是,后面还有一辆运兵车,这个水坑怕是难过了。

  “有没有办法?”王侣仁直截了当问驾驶组组长李宗先。

  李宗先二话不说,拿了一把工兵铲,简单量了一下水坑的深度和宽度,心里有了主意。“大家跟我来,挖沟,排水,填土。”随着李宗先的简单指令,除了周围警戒的队员外,所有人把枪往身后一甩,从车上拿下来铁锹、铲子等工具,一起发力。

  李宗先不愧是经验丰富,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水坑的水就排干了,周边也堆上了泥土,运兵车稳稳地开过了这个大水坑。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水坑都能冲过去的,就在距离佛亚镇不到十公里的路程,中国防暴队再次遇到了困难,这次的水坑更大。

  难道还用上次的办法?徐彪抬手看了看手表,不对,已经快八点了,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徐彪马上下令:“第一小组与王侣仁队长先期赶赴直升机停降点执行任务,我带领预备队在这里接应。”

  得到指令后,第一组的队员马上趟水过去,在王侣仁队长的带领下赶赴执勤点。

  幸亏徐彪的指令下达得非常及时,就在中国防暴队员刚刚对现场清理完毕,头顶上就传来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

  总警监西蒙•布雷切利先生来了。

  英国人西蒙•布雷切利先生身上始终有一种英国特有的绅士风度,与他的前任澳大利亚人辛茨相比,他显然更喜欢中国防暴队,上任后一直对中国防暴队彬彬有礼,青睐有加。下飞机后,他亲切地与每一名中国防暴队员握手致敬后,才在队员们的保护下驱车前往选票区。

  就像防暴队获得的情报一样,佛亚镇的选区火药味十足,不同帮派的人员在选区现场吵成一团,指指点点。佛亚镇居民历来对联合国派驻的利比里亚特派团不是很满意,看到西蒙•布雷切利先生和中国防暴队过来,纷纷破口大骂,伸出中指,有的甚至比划出用枪瞄准射击的动作,现场气氛非常紧张。

  中国防暴队员们咬牙不出声,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一个不慎的声音或者动作,都有可能引起一场混乱,或者说成为内战的导火索,所以面对人群的挑衅,他们只是用威严的眼睛紧盯着对方,手指一直没有离开过扳机。

  毕竟中国防暴队精良的武器和严整的队伍还是发挥了巨大的震慑作用,虽然人群议论纷纷,倒也不敢做过激的事情,直到一声尖叫从人群中响起,现场突然秩序大乱。

  原来是一名当地的警察与民众发生了冲突,一名民众被当地警察按到在地上殴打。

  现场的人群像沸水一样闹腾起来,有过去推搡警察的,有对推搡警察的民众进行拦截的,更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民众振臂高呼的。防暴队员按照事前制定的预案,迅速把西蒙•布雷切利先生包围起来,一边驱散人群,一边向外撤退。

  就在这时,芬兰民事警察的组长向王侣仁队长下了个命令:“迅速制止骚乱。”

  本来保护西蒙•布雷切利先生的压力就已经很大了,凭着防暴队十多名队员,如何制止得了现场数百人的骚乱呢?难道开枪?

  由于在出发前,联利团明确,中国防暴队在此次任务中是与芬兰民事警察联合行动的,所以对于他们的指令,王侣仁也不能明确表示不执行。这就让他犯了难。

  制止吧,恐怕力有未逮,反而将矛头引向了自己;不制止吧,似乎又违抗了命令。这时王侣仁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对芬兰民事警察说道:“联合国武力使用原则里有明确规定,联合国警察不能插手当地内战,现在咱们不清楚与当地警察发生冲突的人员是否为反对派人员,如果是的话,咱们是不能插手的。如果是普通群众,咱们有义务进行劝解。因此,我建议不能用强硬的武力来解决,可以通过队形、车辆进行警告,如果无效还得申请增援。”

  芬兰民事警察显然也非常熟悉联合国的武力使用原则,听了王侣仁一番话后竟然无言以对。这边虽然明确了不能插手事务,但是现场的混乱越来越厉害,呈现出上升的趋势,王侣仁还是决定实施武力震慑,希望能够发挥作用。

  在王侣仁的指挥下,中国防暴队员与芬兰民事警察把警车开成一横排,所有队员在车的另一侧进入战斗状态,指挥员用车载喇叭向当地民众发出了警告。

  王侣仁这一招明显收到了效果,毕竟手无寸铁的民众还是得罪不起全副武装的民事警察,很快,现场就恢复了秩序。当地警察把带头闹事的人员驱散后,选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选举。

  返回营区的路上,王侣仁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心里还在后怕不已。所幸最终中国防暴队还是出色完成了最后,也是最危险的一次长途勤务,为一年的维和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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