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雕”本名曹松海,云南省保山市森林公安局民警,个头中等、脸色黝黑、不苟颜笑,军人刚健型平头,给人第一印象“干警察的”。
“老雕”1987年高中毕业入警,做过林区民警、派出所指导员、机关法制民警。从警28年,在执法办案一线干了28年。荣立个人三等功1次,被省、市森林公安局评为“优秀共产党员”、嘉奖10余次。前不久,个人微博作品《跋山涉水为人类》在公安部“三微”大赛中荣获三等奖。
“干森警,爱护野生动物,不需要理由”
2002年10月,曹松海和战友们成功破获一起非法猎捕野生动物制品案,收缴候鸟死体320多只、活体70多只,其中包括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秃鹫10只。
案子办了,按规定秃鹫送走完事。临上车前,曹松海看到关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小秃鹫,心理一揪:“保山到昆明三天车程,送上去十有八九活不了!”于是,他又把秃鹫提了回来,找了间仓库,自己掏钱买来牛杂、猪肉,养了半个月,10只小秃鹫全部活蹦乱跳才安全送走。
刚入警同志不理解,问“你比老雕照顾小雕、照顾自己的儿子还细心周到,为啥?”曹松海看了小同志半天,憋出了一句“干森警,爱护野生动物,不需要理由!”从此,“曹老雕”外号流传开来。
“雕是鼠克星,我愿做一只翱翔蓝天的林雕,把破坏生态的‘贼鼠’全部猎杀!”曹松海听到外号后不仅没生气,反而说了句诗一样的话,更加卖力起来。
2007年6月,群众匿名举报“某村干部组织人员在村社合作林场大肆采伐林木上万株”。由于涉案人员为村干部,采伐工人害怕牵连到自己,起初都不敢出来作证,取证工作限于僵局。“曹老雕”接案,翻山越岭5天时间,耐心细致到40余户采伐工人家苦口婆心做工作,赢得了群众的支持,并花费60多天完成了对现场近3万株林木伐桩检测、勘验和相关人员的调查取证,成功告破了一起特大滥伐林木案件。
2014年12月, 刑侦大队侦破了一起非法收购、运输国家重点保护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穿山甲案件,抓获犯罪嫌疑人张某。后因工作调整,“曹老雕”接手继续侦办。他认真阅读案件材料后发现犯罪嫌疑人的供述有重大疑点。他立即对案件重新调查核实,并多次传讯嫌疑人。在凌厉的攻势及无可辩驳的证据事实面前,犯罪嫌疑人张某如实供述了其他3名犯罪同伙,打净了漏网之鱼……
森警28年,“曹老雕”主办或参与查处的各类森林案件1400多起,处理各种违法人员2300多人,其中逮捕、起诉犯罪人员210多人,为国家、集体及个人挽回经济损失近1600万元。
“我是为森林公安为生,如果用一天我倒在了林子里,那是我的光荣”
1995年12月,高黎贡山狮子山林区发生森林火灾,26岁的曹松海和战友段飞俩人翻山近10个小时,查看火情。天色黄昏,段飞一不小心,崴了脚。曹松海二话没说,背起段飞,小步快跑3个小时回到派出所,头上不见汗珠。
2015年3月,侦破“3.10”特大非法运输灵长类动物制品案。46岁的“曹老雕”跑广西、到蒙古,深夜3点把嫌疑人带回局里,对办案民警小杞说“进下卫生间”。半小时没出来,小杞感觉奇怪,推开门一看,“曹老雕”汗如雨滴,弓着腰死死抱着卫生间立柱。
“曹哥,怎么回事,我立即拨打120”,小杞吓到了。“没事,老毛病,扶我躺会,办案要紧”,“曹老雕”按下小杞的电话。休息一会,曹松海带领小杞把嫌疑人送到看守所,交接完全部手续天已放亮。
第二天到医院检查,“腰椎间盘突出,四个关节严重挤压变形。”医生都很吃惊“这么重的压迫神经,疼痛是怎么忍过来的”。在医院理疗一天,开了点药,“曹老雕”又回到单位忙起了案子。
看到现在“曹老雕”不时弯着腰办案,战友们都十分清楚他患病的原因:
1993年雨季,丙麻林区派出所“春雷一号行动”,他为了侦办案件,1个多月时间连续爬山头、穿林子、冒寒风、顶烈日,昼夜巡查,渴了喝山泉水,饿了吃方便面,困了和衣躺在窝棚里,破获20余起盗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红豆杉树皮案件;
1998年初春,国营林场林区派出所“利剑行动”,他通过获取的案件线索,半个月没合眼,辗转开车4000多公里,成功侦破保山市历史上首起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国家重点保护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巨蜥案件,派出所集体荣立三等功;
2003年盛夏,隆阳区分局“绿盾行动”,他住在距离隆阳区潞江镇顿东村10余公里,废弃了30多年的庙宇里,夜闻蚊虫嗡鸣40多日,往返于现场、村寨之间,侦破了滥伐林木蓄积3000余立方米的国家级督办特大案件……
局领导实在看不下去,强制安排“曹老雕”休假,可一听到“有案子”,他立即投入战斗,笑哈哈地对领导说:“人少,战友们都辛苦,身上小毛病不碍事,一天不上山就急;我是为森林公安为生,如果用一天我倒在了林子里,那是我的光荣!”
“案子多、人少,我不干谁干;我爱大山、战友,也爱家人”
2013年7月,老母亲去世,曹松海当天正在缉拿涉林犯罪嫌疑人的火车上,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爱人曹大嫂提起这事就“一肚子火”,老曹自己也感觉很遗憾自责;
2014年4月,老父亲摔伤住院一个多月,曹松海抽空到医院见了一面,匆匆参加到“4.12”森林火灾的侦破中;
2012年3月,因夫妻双方都忙于工作,儿子中考前一段时间成绩下滑。曹松海急在心理,和妻子商量,“你能不能把领导职务辞了,多照顾下家!”
“我职务比你高,发展比你好,为什么你不辞职我辞职?”妻子反问。
“森林公安是我一辈子的理想,现在案子多、人少,我不干谁干;我爱大山、战友,也爱家人,希望你能理解!”曹松海答。
后来,夫妻双方和儿子开了一次家庭会,指出了学习上的缺点。儿子很争气,很快提高了成绩。2015年顺利考取了大学。
回忆起这段对话,曹大嫂不忘补充一句:“我们家老曹也是很浪漫的人,我们恋爱结婚23年,每个生日都能收到他的鲜花,出差在外托人也要送到!”
曹松海对家人爱的热烈,对工作、对战友一样爱的深沉。
从2002年开始,因工作需要,他先后被调整安排到隆阳分局法制股、市局法制科,负责案件的审查工作。对经手的每一份审查案件材料,他都一丝不苟严谨负责,及时将案件证据链的不足之处反馈给办案民警,对收集有困难的证据,亲自参加收集或深入办案第一线督察、指导。“绝不能在我手中出现一起冤假错案”,经他主办和审核的1000余起各类破坏森林资源的案件,从未出现过一起复议案件、从未发生一起违纪违法案。
2014年8月,他担当“全省森林公安警务技能大比武”保山集训队“总教头”,手把手把自己“秘诀”“招法”传授给年轻队员,保山队在省比武中获得总团体二等奖、野生动物救助和辩认团体一等奖、专业技能团体二等奖的好成绩。
作为一名28年的林业老兵,曹松海是战友们公认的“铁脚板、山里通、活地图”,大家工作中对法律法规、办案过程等有什么不明白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曹”。同样,他对待新民警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慎重对待,常翻书、查资料、找原文,把问题解释清楚,毫不保留地把自己二十多年总结的经验教训告诉民警,避免其他民警走弯路。在2014年开展的“执法活动倒查专项行动”中,曹松海牵头对基层300多件刑事、行政案件倒查,弥补了瑕疵、规范了文书、帮带了队伍。
在林业执法和监督中,少不了接触木材老板、木材贩子,甚至不乏送钱、送礼请吃的人,甚至还有人威胁过他,但他没办过一起关系案、人情案、金钱案,始终一身正气,疾恶如仇。2004年8月,曹松海处理一起无证运输木材案,货主趁人不注意,将一沓人民币悄悄塞进曹松海上衣口袋说:“请你高抬贵手,这是一点小意思,你带兄弟们去喝杯茶,我这点事就算了。”曹松海马上站起来,将钱砸在桌上,指了指头上的帽子,义正严辞地说:“你先问问我头上的警徽答不答应!”2013年7月,他在“三项清理整治行动”中查处一起非法加工木材案时,他的一位老同学打电话要求关照,他婉言拒绝,依法进行了处罚。
问曹松海“为什么对森林公安爱得如此之深?”他半天没回答。但我们可以从他获奖微博找到答案:我们不畏路径崎岖,频繁置身山林;我们时常沐浴雨中,以地为榻繁星为灯,静悉大地脉动之音,感悟宇宙之浩瀚;因为天际久远的碧蓝是我们的憧憬,涓涓流淌的溪水持撒清甜是我们的心愿,大地母亲盛装日渐秀美是我们的夙愿!只因为我们是绿色的守护者—森林公安民警,“跋山涉水为人类”是我们的铮铮誓言!(张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