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张森林
整理/雍冉冉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年”给盼来了。2012年1月22日晚7时，留在吕四港边防派出所里值班的同事们围在饭桌前吃年夜饭，有说有笑、心情甚好。热腾腾的饺子刚端上来，报警电话响了，食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我赶紧冲过去抓起电话。
“打群架！”挂上电话，我无奈地吐出了3个字，所有人都撂下手中的筷子，拿装备、发动车辆，我们一行5个人驾车快速赶往事发地。
一进屋门，只见啤酒瓶的玻璃碎片到处都是，地上湿漉漉一片，有些瓶子锋利的边缘还沾着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气。屋子里乱成一锅粥，桌子被掀翻，锅碗瓢盆到处都是，两个人蹲在地上捂着头上的伤口，其他站着的3个人身上也都挂彩了。显而易见，屋里刚才一定发生了一场群架。我们首先控制了屋内的人员，然后是拍照片、固定现场证据。一切完成之后，120急救车刚好赶来。所长命令我带着刚入警的小方坐上急救车和伤势较重的焦某、王某一起到市医院，准备给他们做笔录，掌握第一手资料。
赶到医院，焦某、王某被推进了手术室，此时已是晚9时，我和小方坐在椅子上守着。透过窗户，我看到对面楼上有一家人正边打牌边看联欢晚会，不禁想起了家中的妻儿。
两个多小时过去，两个人相继被推出手术室。我问医生他们是否适合做笔录，医生的回答是：他们失血很多，缝了不少针，还喝了酒，要问话最少得等3个小时。小方听了默默地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
次日凌晨2时，我叫醒了小方，推开焦某病房的门，开始给焦某做笔录。因为焦某脸部受伤，说话很吃力，所以笔录做得十分缓慢。笔录做完后，我从头到尾给焦某念了一遍，又根据焦某的要求进行修改。经过两个多小时，终于完成了第一个人的笔录。接着，我们赶紧对王某进行询问，王某刚开始有抵触情绪，不愿意接受我们的询问，我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给他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王某才勉强同意。
给两个人做完笔录，天已经蒙蒙亮，我和小方在医院门外等了很久，终于来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问了句：“警察同志，这么早就起来拜年了？”搞得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到所里，我将笔录交给所长，然后回到宿舍如释重负地躺在床上。一觉醒来，我看了看手机，9个未接电话，迅速地回了过去，妻子第一句话就是：“老公，你没事吧？”“没事。”话刚一出口，我顿时感觉喉咙里一阵剧痛，才想起来，昨天在医院做了一夜笔录，连口水也没顾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