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静县巩乃斯林场有一座“天梯”,每当丈夫李辉出警时,妻子石晴都要顺着“天梯”登到山顶,在山顶上的敖包前祈祷李辉平安归来。这座“天梯”有1072级台阶,每个台阶上都留下了石晴和李辉的脚印。
“他在哪,我就在哪”
打鸡蛋、和面、烧水、添油、下锅,不一会儿,盘子里盛满了香气扑鼻的油饼。
8月15日,天刚蒙蒙亮,石晴就起床给和静县公安局阿尔夏派出所的民警们准备早餐。
有两名民警和6名协警的阿尔夏派出所位于和静县巩乃斯林场,距离县城200余公里,管辖面积2700余平方公里,是和静县和新源县交界处唯一的派出所。辖区内共有牧民1039人,分散居住在巩乃斯林场的沟壑里。
“嫂子,今天的饭真香,我是闻着香味起床的。”阿尔夏派出所民警阿音格说着,就要抓油饼。石晴用手里的筷子轻轻敲了下阿音格的手说:“快去洗手。”
“嫂子,别忙活了,赶紧来吃!”洗漱完毕,坐在摆着稀饭、油饼和小菜的餐桌前,阿音格和一名协警催促着石晴跟他们一起吃早饭。
“嫂子好手艺!”民警们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听到民警们的夸奖,石晴的丈夫、派出所所长李辉深情地看着她,笑了。
吃完早饭,下雨了,李辉和民警们带着雨具,沿着河谷方向去巡逻。石晴收拾好碗筷,在民警宿舍里生起了火炉。
石晴说:“这里冷,一年365天,有近200天得烧炉子取暖,民警们一年四季都离不开棉袄和秋裤。”
42岁的石晴,是一名警嫂。两年前,为了照顾丈夫李辉,她放弃了县城高收入的工作,做起了专职家属。今年1月,李辉调任阿尔夏派出所所长。从李辉报到那天起,石晴就住进了派出所旁边的一家旅社。“他在哪,我就在哪,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他。”石晴说。
“他每次救援,我都揪着心”
记者在石晴的手机相册里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全身都是雪。
“这是李辉救援回来时的照片,他每次参加救援,我都揪着心。”石晴告诉记者,每年10月到次年5月,是阿尔夏派出所救援任务最重的时候,只要接到救援电话,民警们都会立刻赶往现场。
4月17日,艾尔肯达坂遭遇暴风雪极端天气。当日17时左右,天色就暗了下来,阿尔夏派出所接到报警,位于艾尔肯达坂的国道218线390公里至395公里地段风力达到10级,能见度几乎为零,暴风雪天气造成30余辆车、百余人被困。
接到报警,李辉就带着民警出发了。民警们前脚刚走,石晴后脚就忙活开了,除了准备热水,还要把民警们的被褥搭在火炉前烤热,然后准备晚饭。
1小时、2小时……焦急的等待中,时间到了次日凌晨3时,石晴听到派出所院外有人说话,赶紧端下火炉上的锅,给大家盛饭。半晌,没人进门,石晴推开门一看,一个“雪人”站在门口,她吓了一跳,“你是谁,怎么成了这样?”石晴说着用手抹去“雪人”脸上的雪,这才看清,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李辉。
原来,当天灾情严重,李辉和同事们肩扛手拉解救被困车辆,回来的路上,李辉的车陷在雪里,他和民警们只好徒步20余公里走回派出所。
在帮李辉脱衣服的时候,石晴发现李辉的手上都是水泡和血迹。“那天,我捂着他几乎没有温度的手暖了好久,眼泪不停地流。”回忆起当时的一幕,石晴的眼眶红了。
在敖包前为对方祈祷平安
在巩乃斯林场住久了,石晴听当地人说,在距离阿尔夏派出所1公里的地方,有一处人工开凿出来的石梯,共有1072级台阶,当地人称“天梯”。顺着“天梯”爬到山顶,可以看到一个大大的敖包,只要绕着敖包顺时针、逆时针各走3圈,就能保家人平安。
此后,只要李辉出警,石晴就会爬上“天梯”,到敖包前为李辉和民警们祈求平安。在石晴眼中,李辉是个很“木”的人。可她却不知道,木讷的李辉也多次在敖包前为她祈福。
2月的一天,石晴得知巩乃斯镇山区将有极端风雪天气。第二天一早,她提着给民警们准备的食物,赶往阿尔夏派出所。
就在石晴驾车行驶至距县城100余公里的艾尔肯达坂时,风吹雪导致能见度只有两米,“当时,路上全是雪,心里怕极了,可我不想给李辉打电话,不能给他添乱。”
平时开车去阿尔夏派出所只需要4个小时,可那天,她开了8个小时。
那天,派出所的民警都去参加救援,回来已是深夜。看到李辉,石晴高兴地扑了上去,可没想到,李辉却拉下脸说:“你太冒失了,以后不准在风雪天气上山。”听到李辉的话,石晴委屈地哭了。看到泪流满面的妻子,李辉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
几日后,李辉和石晴爬“天梯”。李辉说,那天,他每上一级台阶,就在心里默默为石晴祈福。1072级台阶,李辉和石晴手拉着手,登上了山顶,他们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在心中为对方祈祷平安、健康。(记者 朱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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