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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连载中!《走火》第六章第二节 查找死因

2018-11-24 09:27  来源:中国长安网  责任编辑:黄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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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鹏程在大家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这不是简单的路外伤亡事件,很可能是杀人移尸。”

韩建强一把将烟头扔在地上,往前面凑了两步,先看看赵鹏程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女尸:“老赵,你有什么根据说是移尸呀?”

赵鹏程从钢轨边上站了起来,指指女尸说:“首先,她穿的衣裳太少了,就算是横下一条心想死,也不至于这么暴露就出来卧轨吧。其次从尸体的皮肤和头发的光泽度上看,她岁数不大,能有什么排解不开的事儿呀,我觉得有点儿不合情理。”

“也许是感情上受了刺激,就是不想活了呢。”单文在旁边插了一句。韩建强很同意他的看法,不住地点头:“有这可能!有这可能!”

“那在现场我们为什么一点儿遗留物也没找到呢?”赵鹏程提出疑问后继续说:“在和她相邻的下行铁道钢轨上,我还发现了一团血迹。现在还不能认定这血是否就是死者本人的,但血是新鲜的,周围也没有其他东西。如果是机车碾轧造成的喷溅,血液是不会拐弯喷溅到下行钢轨内侧的。在翻检死者的时候,我发现她小腿和脚上都有明显的拖痕,其中左脚外侧的拖痕很深,这说明她很有可能是在昏迷的状态下,被人拖拽到铁道上的。”这话一落地,单文和小吴就跑去看女尸腿部被拖拉的痕迹了。“还有,就是我对她的卧轨姿势理解不了。人要是想死,怎么都能死。她没必要把自己横搭在钢轨上,从心理上说,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是不容易做到的。”

韩建强的态度犹豫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一脸茫然地看着赵鹏程:“照你说的意思,她是让人挪到这儿来的,可到这儿以前她是死是活呀……”

赵鹏程无奈地摇摇头:“这就得专门的法医来鉴定了。我现在只能看到这一步,至于她到这以前是死是活,死前有没有性行为得专业人士说了算!”看着韩建强盯着女尸愣神的造型,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教导,给指挥中心打电话叫刑警队来吧,现场先别动了,等他们来了再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是快速列车的高峰点,时间来得及。我和单文、小吴再把周围仔细转转,看看还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韩建强连忙点头掏出手机不停地拨着电话。

单文把赵鹏程带到下行护网的豁口处,这个地方离案发现场二十多米远。赵鹏程让单文拿着相机,自己在护网跟前端详着,这个豁口很大,整片的护网几乎都被扒开了。看来是有人嫌原来的口子小,为了进出方便又把它给扩大了。他看完护网又凝神注视着下面的土路,果然,从护网外到铁道边上有一行拖拉的痕迹和凌乱的脚印,再往上面就是铁道边的石砟了,拖拉的痕迹在石砟上是不容易显现的。这就是把尸体运进来的地方。他叫单文用相机把豁口周围拍了下来,然后和单文走下路基,坐在道边上等待着从此路过的人们。

对解决路外伤亡事件,进行现场勘查,所里许多人都很佩服赵鹏程,单文就是其中一个。路外伤亡每年都得有十几二十起,有的解决起来很容易,找不到家属的车站出钱火化了了事,找到家属的也只是把尸首给人家,说几句节哀顺变的话就算结案。有的就麻烦多多,家属要么是真不明白,要么就是装傻充愣,哭着喊着朝铁路要说法。其实,就是要钱。每到这个时候车站安全室养的一帮专司其事的业务虫子,就会翻出一本20世纪70年代的铁路法引经据典,振振有词地向家属解释,你这样的情况按照铁路法有关规定,我们出于人道主义会给你提供丧葬费多少钱、粮票多少斤(都是两位数以里)……神经脆弱点的听见还给粮票呢,当时就蹿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铁路还有粮票呢?你拿出来!我当文物收藏着。业务虫子又说了,你别着急呀,考虑到现在的环境变了,各种物价都在翻番地涨,所以我们决定在以往的基础上结合现在的行情,多给你们点儿丧葬费用。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但肯定是谈不拢。这个时候业务虫子们一般都会摆出一副心痛的样子,又翻开铁路的有关规定,对着家属们说,几位大哥大姐你们是不知道啊,要是真按照规定死抠,你们还欠着我们钱呢!

这话等于是宣布黄世仁变杨白劳,富裕地主变贫下中农了,谁能接受得了。于是,纷纷谴责让他拿出证据。业务虫子看见产生效果了就翻出有关规定一行一行地念,首先说明非正常停车,客车、货车正线一分钟要损失多少钱,支线一分钟要损失多少钱,然后再说按规定造成非正常停车的,除铁路内部事故外,都要由责任者承担。然后再一扒拉计算器,得,上面的数字是五位数。如此几番下来,家属们也就没脾气了,只好签了城下之盟。

可也有追求真理就是不低头的,他们认一个理儿,火车撞死了我们家的人,铁路就得赔!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赵鹏程登场了。他先是对死者家属的心情表示理解,然后就宣扬一通改革开放给铁路带来的大好形势,然后又说提速以后火车多么快,但火车再快它也是有轨行车,它不是汽车、摩托车,可以在公路上来回乱钻,它有自己固定的行驶轨迹。所以说,人要是不去惹它,它是不会跑下来找人的。跟着又说一通禁止横穿线路、禁止钻越护网等,联系到现场勘查死者的情况,事实是明摆着的。死者违反了相关法律和规定,自己弄死了,和铁路无关!但是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还是要有适当的补偿的。

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赵鹏程两边当好人从中斡旋,终于达成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事情算圆满结束。有的时候,家属为了感谢民警同志的大力帮助,还专程到派出所敬献锦旗。上面写嘛的都有,有一回家属送给赵鹏程的锦旗上赫然写着“包公再世,为民做主”八个大字。弄得所里的民警喊了赵鹏程一个多月的“赵青天”。可这回他算是显出真本事了,整个现场勘查得滴水不漏,把一个看似自杀的案件还原成了杀人移尸的现场。凭这一点,单文就佩服,认为今天出的这个现场不冤,既看见了传说当中的卧轨女尸,又偷着学了一手。

韩建强给指挥中心打完电话后,叫小吴上公路迎着一会儿赶到的刑警队,把他们带到现场。他放下电话后好像觉得还应该有点儿事情要做,可就是想不起该做什么来了。他想去喊路基下的赵鹏程和单文,可又不知道把他们叫来后干吗。他掏出支烟点着了慢慢地抽着,今天幸亏是没着急给这个案子定性啊,也幸亏是听了赵鹏程的建议,要不然等把尸体移走了,有人再翻旧账,说是杀人移尸我可就被动了。按照自己平时和赵鹏程的关系,他看出来以后为什么还告诉我呢?这不正是个给我下绊儿的机会吗?想到这儿,他看了眼背朝他坐着的赵鹏程,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刑警队的人来了。刘副处长也来了。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后,刑警队的人员拍照的拍照,勘查现场的勘查现场,又把刚才他们走过的程序折腾了一遍。法医姓南,四十多岁,长得有点儿像激情燃烧的岁月里的石光荣。他在粗略地看了现场以后,叫几个人把尸体搭到护网外边的干地上,然后从车上拿下检验用的器具,再让人们支起一个简易的棚子。他顶上个白帽子,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和手套,举起手术刀,像进流水线一样钻进棚子里面解剖尸体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太阳已经顶在了头上。早起做生意、遛早儿的一拨人也三三两两地回来了。这些人来回的路线就是钻上下行护网的两个口子。铁路修的涵洞在好几百米以外,谁让你不把涵洞修到我们家门口,怎么方便怎么来吧。赵鹏程和单文选的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他们俩不停地向要钻进护网的人询问,早晨在他们第一回钻过去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铁路边上有什么人和车。同时也维护着秩序,告诉他们别从这过了,走前面的涵洞。在问到第三十多位的一个老人时,他提供的线索让两人兴奋异常。

“我平时起得早,今天好像是……6点多一点儿的时候吧,我从这过去的,当时没看见人,就看见对面铁道边上停着一辆汽车。”

“大爷,您还能想起是什么样的汽车吗?”单文着急地问。

“好像是辆红色的大发车,红色的,没错!”

“您还记得车的牌照号吗?”这话问得有点儿勉强。

老头困难地摇着头:“我当时离得远啊,没看清楚……”

赵鹏程递给老头一支烟,帮忙给他点着后自己也点了一支:“您别着急,慢慢想想,当时车停在什么部位?车子是新的还是旧的?里面有人吗?要是有,有几个?您慢慢想,不着急。”

老头“吧吧”地嘬着烟,努力地回忆着赵鹏程提出的问题:“车是红色的,不是新车。里面肯定有人。我怎么说有人呢,因为从车窗户里往外冒烟,准是司机在抽烟呢。”在赵鹏程和单文的鼓励下他又回忆起汽车的位置:“当时车就停在离这个口子不远的前面,有个十来米吧,别的我就不知道啦。”

听完老头的叙述后,赵鹏程连忙叫单文陪着他,自己跑到刘副处长面前报告了这个情况。刘副处长一指刑警队的人说,问问这个老头,给他取个材料。两名队员铿铿地奔老头走了过去。这时南法医也从棚子里钻出来了,他举着一份填写得很潦草的检验报告说:“死者头部有硬物撞击的伤口,脖子处有勒压的痕迹,但不是致死的原因。死因应该还是火车碾轧。死者胃里含有大量酒精成分,估计生前曾大量饮酒。还有,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与其发生关系的人还不止一个。”刘副处长听完报告回头对围着他的人问:“你们说,把这些情况综合起来,说明嘛问题?”韩建强赶紧跟上来:“刘处,这说明我们判断的杀人移尸是正确的,铁道是第二现场。”说完这话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赵鹏程。赵鹏程的脸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刘副处长点头表示同意,又和刑警队的人商量了几句转回头来对韩建强说:“刑警队和你们一起搞这个案子,和地方公安局通报一下,先查找一下尸源,然后你们就商量着办吧,反正过两天高处也该回来了。”韩建强心里明白,他是在等高建回来接手这个案件。

在搀着刘副处长走下路基的时候,刘副处长回过头问:“建强,听说把你的支部书记给选下去啦,怎么回事呀?”韩建强叹了口气:“唉……刘处,选下去我不是更轻松了嘛。”

刘副处长瞪了他一眼:“这叫嘛话?你该怎么干还得怎么干!这个张东平啊,他想干吗?还嫌自己官小?我得和书记说说这个事!哪有教导员不是支部书记的……”

韩建强点头哈腰地把他送上车,一直望着车没了影子才回身又走回到现场里面。

回派出所的路上,韩建强心情挺好,他拿小吴和单文开着玩笑,破例掏出自己的烟发了一圈,还主动给赵鹏程点上。弄得赵鹏程有点儿抽不出这支烟到底什么味儿了。

张东平到派出所以后就知道了这个案子。他先和刑警队通了电话,然后安排冀锋带着赵鹏程他们一组的人协助调查,紧锣密鼓地耍完马前三刀以后,他开始琢磨了。我管的这段线路要出事!既然能有人把尸首搬进线路上,就能有人去线路上踅摸路材、路料。以前别的所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专门有人去偷铁道上的扣件、螺丝杆、连接器去卖钱。这样的案子上面盯得紧,累心,累人,还不好破。前段时间常子杰始终和工务部门搞关系,工务的几个工区也算是够义气,帮着瞒了线路上不少丢东西的事儿。眼前这件事给自己又敲了下警钟,铁路沿线仅凭这几十公分高、离了歪斜的护网可不行。铁路民警有多少人力、物力去填你这个瞎窟窿啊!

张东平的敏感不是没有道理,就在他组织侦破移尸案件的时候,一个更大的阴影正悄悄地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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