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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大国利剑》第四章第4节 华人圈打响名气

2018-09-22 10:00  来源:中国长安网  责任编辑:张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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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大国利剑》第四章第4节  华人圈打响名气

  应该说,本次活动举行得非常成功,大大增强了在利比里亚的华人信心底气,也让防暴队在当地华人圈迅速打响了名气。送走了宾客后,全体队员都沉浸在喜悦当中,唯独只有徐晓伟,坐在办公室里若有所思。

  引起他思考的是座谈会上三个华人的发言。

  第一个叫王彦麟,是一家中企的财务总监,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王彦麟来利比里亚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公司在蒙罗维亚安排了宿舍,平时他工作到郊区的工地上,休息就在蒙罗维亚新科区,最好也是最豪华的地方。然而就是这个最好最豪华的地方,他经历了一段惊心动魄的遭遇。

  那是一个人群熙熙攘攘的中午,王彦麟打开房间里的储藏柜,看了看,口粮已经不多了,于是他决定到附近的超市去购买东西。走在繁华的蒙罗维亚大街上,王彦麟感觉有点神情恍惚,周边的这一切,都像梦幻般不真实。几年前在国内,他的身边都是操着普通话的同胞,而现在,满耳朵的非洲英语,虽然人潮汹涌,他却感到内心非常孤独。利比里亚虽然经济不发达,但在首都蒙罗维亚,基本的生活设施还是比较齐全的,比如说超市。蒙罗维亚的超市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国内超市的物品种类繁多,但是基本的生活用品都能买得到,就是价格非常贵。比如说一盒方便面,国内的售价是3.5元人民币,这里要卖到5美元,价格相差了快十倍。利比里亚的大型超市基本都是黎巴嫩人开的,偶尔也有小超市是中国人开。现在王彦麟进入的这家超市是整个利比里亚最大的超市。

  由于价格昂贵,王彦麟并不舍得购买太多的东西,毕竟出国来工作,挣的钱也不是很多。匆匆忙忙买完东西后,他就回家了。走出超市,他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公司的员工打来的。于是王彦麟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拿着手机听电话。

  猛然,他感到一股力量从旁边袭来,让他猝不及防地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谁这么不小心啊?”王彦麟还来不及让愤怒的情绪发泄出来,却感到手里一空,低头一看,手机没了。前方一个黑人男子正以百米的速度在人群中左闪右避,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还在通话的手机。

  反应过来的王彦麟赶紧扯开嗓子大喊:“抢劫啦!抢劫啦!快抓住他!”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周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反而用一种漠不关心的眼光看着他。王彦麟一时之间火气上升,甩掉手里的购物袋就往前面追。但是他又哪里追得上以速度著称的黑人?不多会,他就垂头丧气、气喘吁吁地回来了。等他回到原地一看,刚才购买的东西已经被周围的人群抢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一个四分五裂的塑料袋。

  可不曾想到,这只是个开始,在随后的一个月时间里,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接连被抢了3次手机,到现在,他只能买最便宜的诺基亚手机用,稍微好点的智能机都不敢买,怕万一又被抢了。没有了智能机,就不能跟家人视频,家里人问为什么,他怕家里人担心,只能瞒骗说到工地上去了,没有信号。

  第二个叫杨泽涛,是中企重庆外建的负责人。与王彦麟一样,他也住在新科区。由于杨泽涛是公司的负责人,住宿的条件比王彦麟要好,这也导致当地的不法分子贪婪的目光不仅仅停留在他手机上,而是盯住了他房间里最值钱的东西——保险柜。

  一天晚上,杨泽涛正在房间里加班工作,突然听到了外面的阳台上响起了几声轻微的脚步声。2008年就开始在利比里亚工作的杨泽涛敏锐地感觉到:家里进贼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阳台的玻璃门突然“哗啦”一声炸了个粉碎,一阵硝烟过后,几名拿着砍刀、枪支的劫匪就冲了进来。身强力壮的杨泽涛不甘心就这样被别人控制,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刀,冲上去就与劫匪搏斗起来。对方人多势众,很快,杨泽涛就落了下风,背部被砍了好几刀,浑身血流如注。听到声音,妻子也跑过来了,看到杨泽涛倒在血泊里,妻子赶紧用英语说,钱放在保险柜里,让劫匪拿钱走人。幸运的是,劫匪这次过来真的只是要钱,等杨泽涛妻子把钱给他们后,他们才扬长而去。妻子赶紧把杨泽涛送到了医院。尽管送得及时,但是杨泽涛的后背还是留下了几道疤痕,一直至今。

  第三个华人叫杜强,是个在利比里亚经营木材厂和汽车配件的商人。和杨泽涛一样,他也是夫妻档一起来闯荡非洲的,他的妻子叫刘英。但与杨泽涛不同,他所遭遇的经历虽然不是很危险,却最令他烦恼。因为他所住的地方,并不是市区,而是在距离市区有点距离的市郊结合部——红灯区。

  一天夜里三点多的时候,杜强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并用手往枕头底下掏。这一动作把刘英惊醒了。

  “干嘛呢?”刘英睡眼朦胧地问。

  “嘘……”杜强小心翼翼地让刘英不出声,迅速从枕头底下掏出那把匕首,鞋子也不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想想不妥,又转到另一边。“可能进贼了。”杜强说道。

  杜强的说话让刘英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客厅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音,似乎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尽管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在寂静的夜里,用心还是可以听得非常清楚。

  刘英紧张得用手抓住了被角,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脚步声慢慢往卧室传来,杜强虽然手里拿着匕首,但是心里也没底。别说是几个人了,就算只有一个,杜强也害怕。杜强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自然不会功夫,虽然平时街坊邻舍见面都说杜强会“China kungfu(中国功夫)”,杜强心情好时也会给他们摆几个电影上学来的咏春拳,但是杜强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一名文弱的生意人。拿着匕首,无非是给自己心里增加点底气,要小偷真的进来,敢不敢捅、怎么捅、捅哪里,压根就不知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薄薄的一扇门隔音效果不怎么好,似乎连对方呼吸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杜强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

  脚步声在卧室门口停了下来。听起来脚步声似乎有点犹豫,或者是作了一些调整,准备破门而入?杜强看看躺在床上簌簌发抖的刘英,自己也仿佛受到了影响,两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房间的空调间歇性地“吱吱呀呀”响着,吹出来的冷风对杜强来说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一阵阵的汗水从杜强的额头冒出,流到脸上,顺着手臂流到了匕首上面,又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握着匕首的手由于浸透了汗水,刀柄感觉有点滑不溜秋,杜强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由于用力,指关节都感觉有点要抽筋了。

  忽然,圆形的门锁上传来了“咔嚓”一声。杜强的脑中一片空白。

  第二天,当地警察上门来进行调查,问杜强:“中国人,昨天损失了什么东西了吗?”

  杜强心里盘算了一下,回答说:“少了2部手机,大概价值几百美金吧。还有一些食物。”

  当地警察并不打算深究,随口问了一句:“人没受伤吧?”

  杜强说:“还好,没有正面碰上。”

  “哦,以后注意点,尽量别跟他们正面冲突,钱财少了就少了,人身安全重要呢!”当地警察说:“昨天社区有一家跟他们对着干,脚上被打了一枪,现在躺医院呢。该少的东西,还是少了……”

  “怎么?”杜强有点愕然。邻居受伤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昨晚听见了几声枪响,后来听说是社区自发组织起来的武装力量在驱赶小偷,没想到其中居然有小偷开的枪,那看来不是简单的小偷了?

  当地警察点点头:“嗯,对方来了五十多人,还带着枪。不是一般的小偷,应该是武装抢劫的团伙。所以说,千万不能对着干啊,你们中国人有钱,就当破财消灾吧。”说完当地警察就走了。

  昨晚被偷——哦,不对,现在知道应该是抢劫——的可不止杜强一家,估摸着大约有好几十家。早上来的只有3名当地警察,光是调查取证就够他们来一壶了。

  回家关上门,杜强愁眉不展。刘英看见了,也叹息着坐在边上。

  “看来依靠当地警察的力量不行啊。”杜强咕哝着。

  “就是!”刘英说,“整个警局加起来也就十来号人,没想到昨晚居然有五十多人来抢劫,就算全部警察来了也吃不消。”

  想到昨晚的一幕,刘英仍然心有余悸。

  就在劫匪就要闯进卧室的当口,外面突然响起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有人在大叫,摔门的声音、打碎玻璃的声音、吵闹的声音、小孩哭喊的声音……总之是一片混乱。但也正好救了杜强和刘英。他们听见门外的几个人低声用本地口音的英语交谈了几句,然后就是“砰”的一声破门声,屋子里暂时恢复了宁静。外面后来又持续响起了几声枪声,之后吵闹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天亮。而在这段时间里,杜强和刘英一直在卧室里发抖。

  当刺眼的阳光慢慢渗进屋子的时候,杜强才放松了绷了一晚的神经,烂泥般地软倒在卧室门口。

  出去清点了一下,两台手机没了,冰箱里的所有食物都没了,大概还有一些日常用品。门被踢坏了,估计是劫匪临走时踹坏的。杜强走出门口,看见邻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昨晚的事情,他连忙凑过去,问了才知道,原来昨晚是社区的居民发现有武装劫匪进入社区后,自发组织起来进行驱逐才把劫匪赶跑的。当地治安形势不太好,很多内战时流入民间的枪支在社会上广泛流传,所以部分居民们手中也有枪。对于枪支的管理,以前政府并不算严格。内乱结束的时候,曾经有过枪支换摩托车的政策,部分的民众换了,部分的没换,仍然保存着枪支。正是因为枪支管理不算严格,所以才有武装劫匪,部分人口密集的社区也有自己的自卫队性质的民间武装力量。前几个月,听说还签署了法令,允许枪支在世面上流通。

  经过昨晚的惊魂,杜强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加强与社区武装力量的联系。他把想法向刘英坦露了。

  刚开始刘英并不同意。刘英说:“这里这么乱,不如我们回国吧。国内治安比这里要好不知道多少。”

  但是杜强仍然坚持:“回国?有那么容易吗?当初辛辛苦苦在这里打下的江山,难道就不要了?回国我们能做什么?”

  杜强与刘英来到本地已经有七年多了,从白手起家到现在小有成就,自然不能轻易放弃。这里几乎成了他们的第二故乡。其实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治安形势还算好的。这个非洲国家在经历了十多年的内战后,经济濒临崩溃,战后的人民极度需要和平,联合国也派出了大量的军警过来维持和平,所以在之前的七年时间里,大部分日子都是平安度过的。近几年,由于局势开始稳定,联合国逐步将权力交还这个国家,军警大批裁撤,一些不法分子眼见着联合国的力量削弱,才又开始蠢蠢欲动。先是小偷小摸开始增多,入室盗窃、拦路抢劫等案件逐渐高发,让杜强和刘英的神经开始绷紧,晚上睡觉总也睡不好。杜强和刘英的家多次遭小偷光顾,平时损失的不过是些食物和日常生活用品。一直到现在出现了武装抢劫,才令他们的心情开始恐惧起来。本来当地成立了警察局,但是战后的国家武装力量实在缺乏,一个几万人的社区才十来个警察,应付日常的案件已经疲于奔命,哪里有时间来进行巡逻和办案。办案的水平也不见得很好。刚开始家里遭受小偷光顾,杜强和刘英还积极地报案、协助调查,但是随着每次报案后都不了了之,几次下来杜强和刘英也就心灰意冷,遇到再被小偷光顾,只要不是贵重物品,也懒得去报案了。

  可是这次毕竟与以前不一样,是武装抢劫,劫匪开了枪,按照杜强的想法,应该足够引起当地警察的注意了,也应该会加大保护的力度了。所以他并不赞成刘英说回国的想法。

  “可怎么办哟?”刘英忧心忡忡。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杜强安慰刘英说,“咱们未必就没有办法,至少我们还有当地警察局、华人商会、社区武装可以依靠啊!我看得找找他们去。”

  当然,去的时候不能空着手,这种礼节不仅是国内通用,国际上也通用,尤其在这个国家。这天下午,杜强拿着自家超市组合起来的礼品包装去了当地警察局。礼品是精心挑选的,既大方又实惠。1份大的,包括了2条万宝路香烟、2瓶洋酒、2盒巧克力、2箱方便面、5包火腿肠,这些物品在当地属于畅销货,也是“奢饰品”——这是给当地警察局长准备的。12份小的,香烟和酒没有,其余货品都一样——这是给普通的当地警察准备的。

  看见杜强过来,警察们都很热情。对于中国人,当地警察是非常友好的。这得益于中国一直以来与这个国家保持的友好关系,在当地人的眼中,中国人都是友好的。当然,对于杜强,他们友好的感觉更深刻,因为杜强每次过来都要给他们拿来一大包的礼物,有吃的,有用的,态度客气又大方。这次带来礼物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从杜强下车的时候,几乎所有办公的当地警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出来帮忙搬东西。当地警察局长也匆匆推掉一位办公室的客人,过来热情地与杜强拥抱。

  可是令杜强感到失望的是,当他提出来要加强案件的追查力度和社区的保护力度时,当地警察们连连摇头。就连警察局长也两手一摊说道:“中国人,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你看看,咱们就这么十来号人,休息几个,值班几个,能出去的还有几个?你不知道警察的难处,每天好几个案件,我们人手也不够啊!”

  “那,晚上给我加派点人手过来吧?”杜强有点不甘心。

  当地警察局长说:“杜强先生,你都到这里生活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不了解我们的情况吗?下了班他们手机都关机了。我们不像你们中国人有加班的习惯,除了真主阿拉,谁也叫不动他们。”

  杜强知道警察局长说的是实情。国外的制度与国内不一样,除了一小部分特殊职能的人群,大部分的人休息时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就遇到过好几次。家里东西坏了,找当地人过来维修,打了好多电话都没人过来,甚至加钱也不行——当然,也许是加的钱不够多,但是,太多的话还不如等等,毕竟钱也是辛苦挣来的。看来能指望当地警察提供的保护太有限了。杜强眼巴巴看着当地警察局长愉快地把礼物放到柜子里,心里无比失落。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次杜强去的是当地的华人商会。中国人在什么地方都能生存下来并且发展得很好,这个西非的国家虽然很小,但在这里做生意的华人不少,估计得有好几千。所以成立了华人商会。

  会长不在,接待杜强的是他的秘书小杨。

  “会长哪去了?”杜强问。

  秘书小杨满脸的忧愁,说道:“哎,最近烦心事多呐……下面州的一处矿山开矿的时候,炸药放多了,炸的时候动静稍微大了点。人倒没事,就是当地的居民说把他们房子震得裂了缝,这不,好几百人把州公司围了,会长带人下去谈判了。杜强老板,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杜强斟酌着说:“昨天晚上我住的社区被武装抢劫了,今天过来想找会长商量商量怎么办?”

  秘书小杨说:“杜强老板,实话跟你说吧,这事情很不好办。别说是你,这几天都有人过来找会长反映,近期盗窃、抢劫的特别多,闹事的也多,大使馆给会长说了,要注意人身安全,没事晚上别出去了。会长还在为这件事发愁呢!”

  “那就没有解决的方法吗?”

  “怎么解决?还不得依靠当地的警察。咱们在这里的华人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没有枪没有炮的,怎么办?总不成跟他们硬拼吧?人又特别分散,谁家遇到事了,等把人都召集起来,黄花菜都凉了。杜强老板,会长说过了,这在是特殊时期,咱们不正面交锋,过段时间,情况总会好起来的。”

  秘书小杨说的也是实情。海外的华人在当地势力都比较大,一直都是当地政府重点关注的对象,很多事情不能当出头鸟,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否则容易被作为黑帮势力打击。看来,又一条道路被封死了。

  杜强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社区的酋长身上了。酋长是当地社区的大佬,是民间武装力量的头。应该说杜强和酋长的关系还算不错的,这得益于杜强数年以来的苦心经营,逢年过节的,拜拜山头这种事情,杜强都是必须做,而且做得比一般人都要好。一般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杜强不会去找酋长,这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对于杜强带来了比送给当地警察局长还要大份的礼物,酋长非常满意,所以对于杜强提出的困难,酋长也是认真地考虑了很久。

  “中国人,”酋长说道,“我们的感情是友谊天长的,你这个困难我必须得帮,不是为你,也为了我们整个社区。昨晚的事情我跟另外几个首领商量过了,我们准备成立一支武装力量,单靠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抗拒大规模的武装抢劫团伙,所以必须得扩充社区的武装力量。目前有三个困难,缺人,缺钱,缺枪。你是我的好朋友,既然想寻求我们的保护,也得为社区出一份力吧?我替你考虑好了,你要做生意赚钱,人应该是没空了。要不你出钱吧?这样我们可以招募更多的人,解决大家的工资,解决枪的问题,你看怎么样呢?”

  “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杜强心里说,“还是可以的。就当是花钱保平安吧!”

  酋长看着杜强眼里升起的希望,眼里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接着说:“为了防止有更大规模的武装抢劫,我们计划组建一个300人的武装力量。经费的事情,我们几个首领出三分之一,其他社区居民凑起来出三分之一,你出三分之一,也就是100个人的工资、服装、枪支、使用的费用……你这么一个大老板,应该没问题的吧?那么我们来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吧……”

  杜强的心底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以至于酋长后面的话根本就听不清楚了。

  把全部家当卖了,也供不起这么多人的费用啊!

  杜强一路昏昏沉沉地开着车回到家,二话不说往床上躺下来。刘英连忙上来问杜强情况怎么样了。

  杜强说情况很不好,就把今天的遭遇都告诉了刘英。一时间夫妻俩相对无语。

  还是刘英最先发了话:“要不,咱们到大使馆去?”

  “住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杜强有气无力地反问。

  “那,要不买支枪咱们自己防身?”

  “有用吗?真的来了劫匪敢开枪吗?打死了人怎么办?”刘英的提议又被杜强否决了。

  “实在不行咱们雇几个保镖?”

  杜强冷笑了几声说:“你真的以为咱们是大老板吗?就咱们挣的这几个钱,虽然比国内要多,还不至于多到能雇上几个保镖吧?钱都给保镖发工资了,咱们吃什么?再说,保镖可靠吗?万一来个反水,看见咱们生意做得好,保镖把咱们做了呢?你不是不知道当地人的脾气,外人总是不可靠的……”

  “那你倒说说咋办啊?你是大老爷们,你说办法总比困难多,你倒是想出来啊!”

  杜强看见每个意见都行不通,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冲刘英吼到:“你闭嘴!你有能耐你去办啊!”

  刘英这么多年来没看见杜强发过这么大的火,“嘤嘤”地哭着说:“你冲我发啥火?我有办法还用得着你?”说完躺床上哭,把一个冷冷的背影留给了杜强。

  杜强呆呆地看了一会刘英的背影,心里千头万绪总也解不开,闷声不吭走门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狠狠地吸了起来。

  于是,从这个晚上起,夫妻俩再也没有了安静的睡眠。夜间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都是惶惶然如惊弓之鸟。几天下来,被折磨得瘦了一大圈。

  生活还得继续,即使夜里总不见当地警察巡逻的身影。

  这样又过了几天。

  这天,杜强在自家超市里无精打采地整理着货架。连日来晚上睡眠不好让他白天精力几乎耗尽,还得强打着精神来应付络绎不绝的顾客。刘英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几次在收银机边上收着收着就睡着了。

  忽然几个当地群众的讲话引起了杜强的注意。

  “听说了没有?昨天联合国一个当地雇员的家中又被抢劫了。”

  “听说了啊,用枪指着脑袋,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就在离咱们社区不远的地方。”

  “唉,联合国的人越撤越少,治安是越来越乱呢!”

  “没办法啊,他们总有撤走的一天。”

  “以后怎么办?”

  “谁知道……警察又是那么不管用,只能期盼真主阿拉保佑了……”

  又是负面新闻!杜强原本脆弱的心几乎不堪重负了。杜强双手抚摸着一排排的货架,心里万分感慨。没有经历过白手起家的人,永远不知道那一段艰辛的过程。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吗?杜强是经历过国内艰苦岁月过来的人,知道这个非洲国家就像八十年代的中国,在苦难中艰难向前发展。这个西非国家在战后这些年的变化是非常大的,渴望和平的民众主流是好的,可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就难免少不了明争暗斗,小偷小摸、武装抢劫在很多地方也是司空见惯的现象,只不过在国外,总是感觉心里不踏实。在联合国维和力量裁撤的这段时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过渡期,熬过去,这个国家的警察力量总会慢慢变强。这是发展中的阵痛期,不管怎样,为了自己的事业,再艰难也得熬。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刘英的怨气还没有消,依然转身给了杜强一个冷冷的背影。虽然很疲乏,俩人还是睡不踏实,心里都憋着气,还得时刻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杜强辗转反侧,心里烦躁,想主动求和又放不下面子,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到外面抽烟。

  晚上社区鸦雀无声,大片低矮的居民楼被笼罩在夜色之中。这里确实不比国内,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夜幕降临后,居民大部分都安然入眠。

  独自一人惆怅地抽着香烟的杜强无聊打开了手机。好几天没看新闻了。以前每天的手机新闻是杜强必看的,为了了解国内的大事。虽说身在国外,但这最多能算得上是第二个家,远不及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来得让人思念。

  突然一条新闻引起了杜强的注意。新闻全文如下:“8月7日晚上6点,旅法华人张朝林与其他两人前往奥贝赫维利耶市一酒家参加同学聚会,经过奥贝赫维利耶校园路时,突遭三名北非裔青年暴力袭击抢劫,张朝林头部遭受重创,抢救无效,于5天后去世,近万中国同胞上街游行振臂高呼要团结要安全。”抢劫、重创、死亡、安全,每个字眼都像一把重重的锤子击打着杜强的心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连呼吸都是那么困难。

  杜强回到房间里,用力扳过刘英的身子,把头深深埋在刘英的胸口,无声的泪从这个汉子的眼眶里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艰难地熬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杜强平静地对刘英说:“咱们回国吧。”

  “你疯了?!”这次轮到刘英吃惊了。

  “是这样,”杜强耐心地解释,“咱们雇一个店长,工资多给点,让她帮咱们先看一年的店,等明年形势好转点咱们再回来。”

  “可是……”

  杜强知道刘英想说什么。雇一个本地人当店长,这是个下策。没有人能保证她们在老板不在的期间数目能清楚、货物能不短,即使是最有责任心的本地人,在刚开始也许还能自觉,一旦时间长了,谁说得清楚?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总归是条路子。只要能保持住超市不关闭,就是给自己留着后路。钱是赚不完的,就当这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给自己放个假吧。

  “就这么定了吧!抓紧时间收拾行李,咱们回国!”杜强斩钉截铁地说。

  决定的过程痛苦而漫长,收拾起来就很快了。杜强和刘英没有多少细软,简单的衣服一卷,带上卡到银行把里面的美元兑换成人民币就可以了。

  当一切收拾完毕,杜强留恋地看着这个打拼了这么多年才建造起来的家,泪水又止不住的想喷涌而出。

  “滴滴滴”,手机响起来了。杜强拿出来一看,会长打来的。

  “杜强,在干啥呢?”会长的声音似乎有点兴奋。

  看来州公司的事情处理得比较圆满啊,杜强心里想,嘴里应付着:“在收拾东西回国呢!”

  “回国?探家吗?”

  “嗯。有什么事吗?会长?”

  “也没啥事。哎,走了好可惜啊,本来中国维和警察防暴队邀请咱们去参加他们的警营开放日呢。我想着带你一起去。”

  “嗯?”杜强脑海里搜索着,中国维和警察防暴队?这个名称好熟悉!哦,终于想起来了,听说在这个国家,是驻扎有这么一支中国的维和警察防暴队,人数挺多的,战斗力也很厉害,只是,似乎并没有在首都这里,而是在格林维尔,距离首都非常远的一个州。因为没有驻扎在首都,杜强平日里也没有看到过。首都距离格林维尔距离虽然不远,只有350公里左右的路,但是全部都是泥路,坑坑洼洼的。听说最快的车速过去也得10个小时左右,一路上都是原始森林。

  “难得会长有空去这么远的地方啊!”杜强打着哈哈说。

  会长兴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不知道啊?他们换防到首都来了!以后咱们可有靠山啦!”

  一道灵光从杜强的脑海里瞬间亮了。也就是说,以后这里将驻扎着一支中国的维和防暴队,那安全啥的,不就解决了吗?

  杜强马上把背包放下来,激动地说:“会长,我先把回国日期推推,我和你一块去!”

  于是就有了今天杜强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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