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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播报

连载中!《大国利剑》第二章第十一节 一个节日的狂欢

2018-09-04 07:20  来源:中国长安网  责任编辑:濮阳艺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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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随着时间的推移,格林维尔营区的物资陆续通过海运、陆运、空运搬走了,偌大的格林威尔营地呈现出一派荒凉的景象,周边的铁丝网随着集装箱的运走,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缺口,每天队员都要缝缝补补。

  格林维尔的黑人们每天无事可做,得知中国防暴队要撤离的消息后,一大群一大群地集聚在营区周边的铁丝网外,贪婪地盯着中国防暴队员们丢落的每一件垃圾。

  这天下午,队员们正在勤奋地修补铁丝网,一名联利团雇佣的保安维阿(与球星维阿同名)走过来与队员们闲聊起来。维阿是个18岁的小伙子,一张清秀腼腆的脸,在队员们所认识的黑人中算是非常英俊的,而且人很老实热情,经常会在上岗的时候给队员们拿来自己摘的香蕉、椰子、木瓜、牛油果等水果品尝。作为礼尚往来,队员们也经常会给他一些罐头、方便面、糖果等食物。第三支防暴队撤离后,考虑到第四支防暴队驻格林维尔分队人手不足,工作量大,查尔斯先生聘请了20多名当地黑人作为安保人员,负责联利团外围的哨位。这些联利团聘请的黑人雇员,每月佣金只有100美元,在当地,也算是高级白领。维阿就是其中之一。

  “维阿,今天看起来精神焕发,有什么喜事吗?”队员们跟他打趣。

  维阿腼腆地笑着说:“明天是我们的节日哦!”

  队员们奇怪地问:“节日不是昨天刚结束吗?”

  联利团营地对面有个村庄,每到周末的晚上,周围的居民都聚集在这个村庄里,载歌载舞闹通宵。对于当地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节日。

  维阿笑道:“不是这种节日啦,明天的节日与你们有关啊!”

  队员们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问:“怎么,你们难道还专门成了了中国维和警察节?”

  “不是的。明天你们不是要出去倒垃圾吗?这个就是我们的节日!”

  “哦!”队员们恍然大悟。

  营区里的垃圾是不允许存放的,隔几天就要用垃圾车往外面一个大约十公里处的地方倾倒焚烧。因为当地生活条件恶劣,各种物资非常紧缺,所以中国防暴队许多生活垃圾,对于当地人来说都是宝贝。比如说铺在地上的胶纸,经过长时间的磨损后,出现了很多破洞,搬迁中这类物资是肯定不要了的,但是当地人捡回去后可以作为房子上面的遮雨棚,或者挑好的地方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方形、圆形,可以当做餐布、窗帘等等。此外还有一些前几支遗留下来的脸盘、口杯,那更是宝贝。因此,每次出去倒垃圾,只要车子一开出营区,看见的黑人就会马上骑上摩托车跟随着中国防暴队的垃圾车,等到达垃圾场倾泻后,一窝蜂涌上来争抢。

  近期因为拆迁工作量大,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有出去倒垃圾了,所以车上都满出来了。而且随着拆迁工作的深入,很多不需要的物品都没有列入到装运计划里,作为垃圾准备倾倒。集装箱搬运走了后,虽然增补了铁丝网,但整个营区没有了集装箱的隔断作用,从铁丝网外面看过来,一清二楚。黑人们对队员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其中也包括了站岗的维阿等人。

  维阿的无心之语给队员们提了个醒,明天确实是要出去倒垃圾了,这次的量特别大,加上营区已经没有隐私,黑人们都在外围蠢蠢欲动,给倒垃圾的勤务带来了很多不确定因素。

  为了保障勤务安全,当天晚上谭家海组织大家开了个会研究警卫方案。会上,有人提出来可以半夜出去倾倒,但是遭到了反对,因为一来白天工作太忙,如果晚上出勤会影响队员们休息,体力跟不上,从而导致第二天拆迁工作,引起恶性循环;二来格林维尔分部的安保人员是24小时站岗的,他们本质上来说也是当地居民,只要车子开出营区,不管多晚,只要一个电话,熟睡中的黑人仍然会爬起来赶过来的,晚上情况会更加复杂。所以晚上出勤的提议被否决了。又有人提出在外围设置警卫区,严禁黑人进来,也遭到了反对。不要说自身人手不够,就算够了,看到这么多的物资垃圾,如何能挡得住狂热的黑人们?这一车的垃圾,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座金山,否则维阿也不会把明天形容为他们的节日。最终定下来的方案综合了前两个提议,然后加了一些补充:出发的时间提前一点,让他们措手不及,尽量减少给人群大量聚集的时间;到达目的地后第一时间清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垃圾倒在地上,因为最危险的行为是当垃圾车倾泻的时候,黑人会涌上来争抢,在一些驾驶员视角看不到的地方,容易发生碰撞,只要垃圾倾倒下来,车子开出一定距离,其余的随他们慢慢捡都没问题,等捡得差不多了再一把火烧掉;增派几名警力,防止现场发生踩踏。

  第二天早上,火红的太阳还未曾从厚厚的云层里露出尊荣,天色似暗还明的时候,队员们就驾驶着垃圾车出发了。岗位上一晚未眠睡意朦胧的保安一看到中国防暴队的垃圾车驶出营区,马上睡意全消,纷纷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从营区到垃圾填埋场的路是属于典型的利比里亚道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车子不能开得太快,所以在行进一半的道路后,后面逐渐追上来几辆摩托车。渐渐地,越来越多的摩托车从各条小道驶出来,跟在垃圾车后面,排成一条长长的车队;而当垃圾车准备抵达垃圾填埋场的时候,附近早起的村民也看到了这壮观的一幕,随着几声大喊,附近的村子瞬间沸腾起来,青壮年是最快赶过来的,老人、妇女、小孩也陆续过来。

  见此情景,带队的龚重安马上吩咐队员在周围布起警戒线,小队长赵涵、徐飞等人用言语控制着不断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群,驾驶员陈鲁、王大海马上极快的速度倾泻垃圾。看见无数的物资从车上倾泻下来,人群疯了一样往前挤,根本不顾及中国防暴队员的劝阻。终于,防线还是被撕破了,人群潮水一般涌过来。所幸,车子已经倾泻完毕,龚重安见状,带领队员迅速撤离到一边。

  这真是一个节日的狂欢!

  只要是还能拿得动的,人群都往怀里塞。聪明的人,首先捡的是纸箱、水桶或者大块的布,然后把其他物资拼命往里放,这样收获是最大的;愚笨的人,就像猴子掰玉米,捡一个掉一个,看着这个好,过去捡了,等会看见另一个更好的,又过去捡,把手里的扔掉了,忙活了一大阵子,手里仍然只是几个东西。但是当地人抢归抢,倒是比较有礼貌的抢,队员们在边上观察了,一般来说青壮年不与妇女抢,妇女不与老人抢,老人不与小孩抢,比的是速度,比的是运气。

  不到半个小时,垃圾物资被哄抢一空。收获了战利品的黑人们,真的像过节一样,边清点物资边载歌载舞,整理一会跳一会的舞,让中国防暴队员忍俊不禁,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按照当地人的习惯,他们并不喜欢别人给他们拍照,然而在现在这个欢乐的时刻,谁还在乎?

  在拍照的过程中,两个细节让队员们看得心痛不已。一个是一名妇女用捡来的水桶装了大半桶剩饭剩菜,这是昨天晚上多烧了的一些米饭。黑人妇女把剩饭剩菜倒在一张窗帘的纱布里,走到边上的小河边,放在水里反复冲洗,然后把水桶洗干净,重新把洗过的剩饭剩菜又倒在水桶里。她告诉队员,这些已经稍微有点发馊的剩饭剩菜水洗后就没有异味了,拿回去晾晒干,可以当好几天的口粮。另外一个是一名老人,捡到了一瓶过期的白米醋,以为是饮料,看也不看就往口里灌,尝尝味道不对,又舍不得扔掉,仍然塞回口袋里。队员们反复跟他说这不是饮料,他也不管。还有很多没有捡到东西的很小的孩子,坐在边上哭,捡到了东西的大人都从自己的战利品里拿出来给他们。这些景象,让队员们深切感到到格林维尔民众对于物资的极度渴望,以及对生活的无奈。

  从此之后一直到全体撤离格林维尔,每天消耗不掉的食品,队员们都与生活垃圾分开盛放,除外倒垃圾的时候把食物单独放在另一边,供当地黑人自行拿走。黑人们感受到了中国防暴队员的良苦用心,拿走食物后一律报以点头微笑。只是那段日子苦了营地里的乌鸦,它们突然发现原本丰富的食物来源没有了,就每天盘旋在营区上空“哇哇”地叫。

  对于格林维尔的民众来说,中国防暴队员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而对于蒙罗维亚自由港周边的民众来说,中国防暴队营区就是传说中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藏宝洞,他们苦于寻觅进去掠夺宝藏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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