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秘密监控
“老板，你的货已经到达昆明，我开到哪里卸货？”印春荣用货车驾驶员的手机给接货人打了个电话。
“你把车开到驼峰物流货场，到时候会有人来找你。”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
按照毒贩的要求，专案组的人员开着运毒车赶到驼峰物流货场，等待毒贩来接货。
等了一下午，接货人始终没有出现，印春荣只得又打通了毒贩的电话，催他赶紧来取货。
“老板，我在驼峰物流等了一下午，都没有人来接货。你赶紧过来，我还等着回家呢。”印春荣催促道。
“你别急，我在外面有点事，你的车就先停在那里，我办完事就过来取。你放心，我会给你误工费的。”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还是没有来取货的意思。
印春荣不知道毒贩所说的“办完事”是多久，但他知道这是毒贩的迂回之计，或许毒贩就在附近监视着运毒车。
为了不引起毒贩的怀疑，印春荣也不能再催促毒贩来接货，只有等待。
专案组找了一个房间，对运毒车进行秘密监控。
秘密监控是很难熬的，几乎所有的侦查员都头疼这份差事，但这也是侦查员时常要做的一件事。
秘密监控就意味着你要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的目标，而且任何时候都要集中精神，不能有一丝的疏忽大意，而且昼夜都不能休息，哪怕是中断一分钟也不行。
通常来讲，监控位置一旦选定，侦查员就不能随意走动，基本上吃喝拉撒都要在监控房间内进行。
印春荣、杜风和情报科长水成行三人组成秘密监控小组，吴永龙支队长带着专案组其余人员在外围随时准备封堵，给毒贩来个瓮中捉鳖。
秘密监控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时间好像被莫名地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比平时要长好几倍。
在监控屋里一连待了三天，依旧没有发现毒贩的影子，印春荣三人的身体都异常疲惫。有时候，盯着运毒车久了，常常会出现一些幻觉，总感觉看到有人接近了运毒车，但叫醒同事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屋里弥漫着烟味，对于一个长期做侦查工作的侦查员来说，不抽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在漫长而无聊的监控过程中，烟成了侦查员唯一的慰藉。
杜风给印春荣递去了一支烟，说道：“印副，这是我的最后一发子弹了，今天那个家伙再不来，明天咱们哥几个就只能干瞪眼了。”
印春荣一捏口袋，自己的烟也抽光了，没有烟抽，想想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难熬。靠外围的兄弟解困是不可能的，越到最后，外围的兄弟越不能随意地走动。毒贩与专案组都在进行一场时间的拉锯战，谁沉不住气，谁就注定失败。
印春荣把烟抽了一半，递给了正在监视的水成行，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盯一会儿。”
水成行接过烟，深吸了一口，打趣道：“印副，看你现在的眼睛，说你是国宝，我看都不会有人反对。”
“那等任务结束时，咱们哥仨就直接到动物园去展览算了，省得受这份罪。”印春荣笑着说道。
在这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子里，窗帘都不能拉开，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现在连烟都抽完了，三个人只得开一些玩笑，自娱自乐一下，要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这漫长的时光。
又熬过了一天一夜，印春荣和他的两个战友的身体和心理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可是运毒车稳稳地停在停车场里，一直没有什么异常。
三个人把想得起的话都说了一遍，再也找不出新鲜的东西了。
没烟抽、没话说的时间更显得漫长，就像在嘴里嚼过几遍的口香糖，毫无味道，反复咀嚼却不见消耗。
印春荣也不想说话，连日来只能吃泡面，他的嘴里已经长了两三个溃疡面，一张口就疼。他想着任务完成以后，自己再也不想看到泡面这种食物了。
水成行在墙角捡起了一个烟头，点燃，贪婪地吸了一口，说道：“蚂蚱虽小，但也是肉呀。”
杜风看着水成行手里的烟头，也馋得直流口水，忍不住道：“给我来一口。”
在烟抽完的日子里，地上的烟头都被他们捡了一遍，现在水成行能见到一截可以抽的烟头，那真是如获至宝。
就在水成行和杜风争抢着烟头的时候，印春荣突然对他们打了个手势——有情况！
杜风在心里道：“八成老印又出现幻觉了，这么多天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当杜风和水成行把头凑到窗前看时，不禁暗暗惊喜：这次是真的，毒贩终于露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