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节,我都会到小时候长大的古城村去一次。
前几年,都是走街串巷、走马观花,看看过去的老屋老院,看看那些曾经玩耍的地方。虽然有的老宅上又翻盖了新房,早已物是人非,不少的人和事都已渐行渐远,但每每回来,仍很亲切,也仿佛了却了一桩心愿。
今年大年初一下午,我又来到古城村。落日的余晖下,马路泛着金光,村庄一片祥和。在村中的广场,见到了当年的邻居福瑞。交谈中,我问起他家的情况和他大哥福岭来。福岭兄弟姊妹四人,福岭排行老大,性情极好,身体健壮,勤劳朴实,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福岭长我几岁。那时我十五六岁,上初三,他初中毕业就在家干农活,正是懵懵懂懂谈对象的年纪。因为两家是邻居,就经常在一起聊天,谈得最多的是理想前程、美好爱情之类的话题。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晚上,福岭对我说起他喜欢上了本村一个姓范的姑娘,两人的关系还没谈开,又不知女方和家长是否同意,正处在焦灼的时候。
其实,好多年过去了,这事我早已淡忘。只是又见到福瑞,才得知他的嫂子正是当年的范家姑娘。
在和福瑞交谈中,又得知福岭春节在家,就想和他见个面,遂让福瑞给大哥打了电话,一来和他说说话,叙叙旧,二来呢,也算送上我“迟来”的祝福。
天刚擦黑,我们还没到门口,福岭就迎了上来。虽说30多年没见面,但还是很快就看出了当年的模样,只是沧桑了许多。
福岭家院子挺大,砖瓦房有五六间。一进屋,他就说过年家里什么都有,肉和菜都是现成的,一边张罗着准备饭,一边不断地给过去的同学、邻居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热闹热闹。
“我仔细算了算,咱都36年没见面了!”福岭高兴地说。我谈起他们当年搞对象的事,两口子乐呵呵的。如今他们膝下一儿一女,均已成家立业,都生活得挺好,老两口都当上爷爷奶奶了。农活不忙时,他就出去打工,贴补家用。看到他们家庭幸福和睦,日子欣欣向荣,我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
说话间,过去的同学、邻居陆续到了,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喝边聊,回忆小时候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一下子把我们的思绪拉回到遥远却清晰的童年,令人无限怀念。
屋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屋内无拘无束、谈兴正浓。唠的尽是些家乡和小时候的事,说的都是农村日新月异的变化。大家在感叹时光飞逝的同时,更加珍惜眼前幸福殷实的生活。
临别时,已是晚上9点多钟。家家门前的红灯笼、贴的春联让整个村庄都沉浸在祥瑞和喜庆之中。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也成为我人生中最温暖的记忆……
( 郭强 作者单位:河北省衡水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