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茫崖,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但是说到罗布泊,相信大家就不会陌生了。罗布泊被誉为“地球之耳”;又被称作“死亡之海”。茫崖位于是青(海)新(疆)的咽喉之地,就在离神秘罗布泊不远的地方。

这里抬头望是“苍茫之崖”,低头看是西域楼兰……10月的一天,一名捡石爱好者在茫崖大浪滩捡石过程中,发现了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白骨发现地位于花土沟镇至新疆若羌县罗布泊镇沙子便路往北100余米,距大浪滩钾肥工区直线距离10公里左右。由于这里与著名的罗布泊只有两百多公里,消息引发了各方的关注。
长安君(changan-j)今天的故事就从这里讲起。
(图片来自网络)
大漠惊现白骨 随身遗物有信件、报纸、防风镜……
青海茫崖——四川巴中。
一个防风镜、几封信、一具在大漠里孤单躺了50余年的遗骸,让这两座相距两千多公里并没有什么联系的城市产生了交集。

10月23日,青海茫崖行委公安局接到报警后,副局长唐拓华带着民警立即赶到现场勘察。唐拓华在现场看到,尸体仰面露在地表,已完全白骨化,遗骸为男性,身高1.75米左右,身穿深蓝色棉工上衣和棉裤,黄色冬皮鞋,随身携带一个浅黄色帆布包(斜挎包),帆布包里,装有信件、手电筒、防风镜等遗物。


死者是谁?有没有亲人?在此地做什么?
每一个人心里都有疑问。
“上世纪60年代的时候,这一片都是无人区,有‘800里瀚海’的说法,地理环境条件很差,很少有人进去,而进去的人如果迷了路,也完全可能走不出来,最后因为饥寒交迫而死。”
青海警方说,此前也偶尔接到在沙漠里发现人体遗骸的报警,但最终都因没有任何线索无法确定死者身份,更别谈联系死者亲人。
而唯一的线索就是死者的遗物。
根据穿棉工衣、信件邮戳和一张1960年9月13日发行的《洛阳日报》,我们推测死者的罹难时间为1960年9月至1961年4月前。
死者随身携带的一个信封寄出地址是:四川省仪陇县邮电局,有“邓光学同志收”字样;另一个信封模糊,有“邓光学同志收”字样;一个寄发往贵州的信封为“李中华”收,寄件地址:四川省巴中县鼎山公社××××四小。

除了信封,还有两页信纸。“时间太久远了,有些字迹都已经模糊了,其中一页纸上能模糊看到有‘父亲大人’等字样。”唐拓华说,通过这些遗物,他们推测这名失踪人员是一名川籍地质工作者,在四川仪陇县或巴中有亲人。但这一切,都仅仅是推断。
青海警方根据遗物中的相关信息,联系了四川仪陇、巴中警方,为这具50多年的遇难者遗骸“寻亲”。很快就有了消息。
两省警方配合,让死者魂归故里
通过两地警方的努力协作和巴中警方在官微上对遇难者信息及时发布,近六十年前那个沙漠里的一天在我们的脑海里被勾勒了出来。
大概在1960年9月至1961年4月某一天,这位可能叫“李中华”死者在沙漠里走失迷失方向,饥寒交迫,最终不幸在无人区罹难。

巴中警方接到青海公安的协查身份的通报后,最终将范围锁定在巴州区鼎山片区。鼎山派出所经过全力查找,并结合警方内部数据平台,初步查证出罹难人员身份。经辖区鼎山派出所民警走访调查,和青海警方提供的信息,青海省茫崖“大浪滩”发现的罹难人员可能叫李中华。李家人证实,李中华父亲名叫李崇山(已逝世),这也与遗物信件中“父崇山”落款吻合。
随着进一步的走访,我们得到消息更加丰富。李中华曾参加过抗美援朝,腿部受伤,荣立过二等功。其88岁妻子尚健在,老母亲已经去世,死者在巴中同胞兄弟也尚健在,还有两个女儿健在。目前身份有待对提取的生物检材做科学确认。

(邓光明(中)与大女儿(左)、三女儿(右)在一起)



故事到这里,其实并没有结束。
近六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也许永远是一个谜,遇难者的身份也有待进一步的确认。时间中有些故事也许永远无法有答案,只有等待更长的时间来解答。
长安君(changan-j)不禁想起了王阳明千古名篇《瘗旅文》里的话:“连峰际天兮,飞鸟不通。游子怀乡兮,莫知西东。”
对于死者健在的亲人来说,“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他的消息。”对于遇难者来说,落叶归根,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对于广大网民来说,一位老兵,还曾参加过抗美援朝,腿部受伤,荣立过二等功。这些信息,就足够让遇难者阔别近六十年的回乡路变得意义非凡。
正如很多网友们的评论中说的一样,如果这具沙漠中遗骨的主人是李中华,那么,不管他最后在做什么,就凭他在朝鲜战场负伤立二等功,又到那么荒凉的地方工作,就已经是一位英雄。如果他不是李中华,也让我们对这副遗骨、对这一亡灵表达应有的尊重吧。他在与残酷的大自然进行最后的搏斗后倒下,让我们唏嘘不已。
近六十年前,他就这样消失在了茫崖大漠的深处,近六十年后,请让我们,这些因为先辈们的奉献而幸福生活的人们,筑起一条回家的路,让这位为祖国奉献过的英雄,魂归故里,一家团圆。
“李中华”,回家吧!
(文中材料来自巴中鼎山派出所民警的采访,图片、部分信息来自观察者网、华西都市报、平安巴州,特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