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寻找丢失的羊群

口述/谢文博 整理/郭广生 画/刘晓东

7月17日凌晨2时许，东庄乡南陈村村民老贺报警称，家中75只羊被盗。一听75只羊，我“腾”地一下跳起来，“这么多羊，那可是一户农民全部的家当啊！”我嘀咕着谁这么大胆子偷羊，迅速跳上了副所长驾驶的警车，向案发地疾驰而去。

到达现场后，报警人老贺正来回踱步，她媳妇刚劝他一句，就被他骂到一边去了。“老贺，你先别着急，把案情的来龙去脉讲一下。”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贺安静下来，说：“我今天下午放羊回来，看着天热，怕这么多羊挤在一起热坏了，就将羊群赶到俺家旁边闲置的河道内，然后就回屋睡觉了，刚才我起床想看看，才发现羊群不见了。”说完，老贺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烟，耷拉着脑袋。倒是老贺的媳妇安慰起他来：“警察来了，肯定能帮咱们找到羊！”

河道位于老贺家的西侧，南北走向，5米多宽，河道的两边并没有护栏或护网，月光下，河道内的几处水洼闪着亮光。我们仔细查看了周边的环境，初步判断羊群很可能并没有被盗，而是自行走失了。随后，我们一边安抚老贺，一边根据羊群可能走失的道路及方向沿途寻找。

寂静的夜，偶尔吹来的几阵凉风，多少缓解了一下夏季的炎热，但我们依然汗流浃背。走了很长一段路，始终没有看见羊群。为了轻松一下气氛，我还学着羊叫的声音“咩咩……”叫了大半天。见我学羊叫，一旁老贺的大侄子开玩笑问我：“叔，都说警察会破案，我看你学羊叫的本领，比破案厉害。”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嘲地说：“等找到你大爷家的羊，你就知道警察有多厉害了！”心里暗下决心，“你小子，咱走着瞧吧！”

又向前走了很长一段，老贺的大侄子明显走不动了，我故意加快了步伐，他在后边大喊：“叔，您等等我，这么黑，我一个人害怕。”我轻轻笑了一声，故意没搭理他。正当我得意时，一不留神，我脚下一滑，“扑腾”摔倒在地，再仔细一看，这不是羊蹄子印吗？

“这儿有一大串羊蹄子印！”我兴奋地大喊，大家伙都跑到我跟前，沿着被水浸过的湿地，我们弓着腰前行。终于，在山前的小树林看到了晃动的一个个“白点”。老贺激动得老泪纵横，拉住我的手：“大兄弟，10万多块钱啊，谢谢啊！”

赶着羊群回去的路上，我问老贺的大侄子：“小子，警察厉害不厉害？”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叔，我长大也考警校，也不怕黑，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