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天真烂漫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是一个人一辈子最宝贵的财富。在大多数孩子们每天快乐生活时,却有这样一群孩子,遭受到来自外界的性侵害,心灵或身体上遭受了创伤,童年蒙上了一层阴影。
2010年至2013年,青浦区检察院共办理未成年人被害人案件20件,其中,性侵案件15件,占75%。而未成年人因为对性的好奇,也容易陷入强奸的漩涡。长宁区法院少年庭成立以来,共受理未成年人强奸案件13件,被害人年龄主要集中在12至13周岁,其中最小为5岁零1月,最大为13岁4个月。在这些案件中,如果孩子的监护人有较强的防护意识,能够尽职尽责,本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在“六·一”国际儿童节来临之际,检察官提醒父母们,要加强对儿童的保护,防止孩子成为性侵的被害人。
案件聚焦
14岁男生性侵4岁幼女 性教育缺失
小梦刚刚4岁,见人就笑,露出两个甜蜜的酒窝,非常讨人喜欢。其父母从外地来沪多年,租了一块土地种植草莓。由于父母忙于农活,小梦从幼儿园回来后就和奶奶在一起。
他们租借的房屋是农村的两层小楼,楼上还住着一户人家,是14岁的小强和他的父母。小强初一在读,小强父母则在附近工厂上班。
由于小梦和小强住在一个楼内,小强写完作业会找小梦玩,或者带小梦到自己的房间玩。小梦也喜欢跟在小强的屁股后面叫着“哥哥”。小梦的奶奶看到有人和小孙女玩耍,觉得还挺好。
今年5月10日,小梦的妈妈喊小梦吃饭,小梦没有回应。于是她来到小强家,看到了令她震惊的场面。
小梦妈妈报案后,小强详细供述了几次强奸小梦的事实。原来,在外人眼中还是孩子的小强已经悄悄长大,他在网上看到一些色情画面,总想找机会尝试一番。“我的女同学一个比一个厉害,我怕她们会不同意。”于是,他想到楼下只有4岁的小梦。
一天,小强手中拿着铠甲勇士的贴纸给小梦看,问小梦要不要?小梦说要的,于是,小强将小梦带上楼,给她把贴纸贴在手背上,让她脱掉裤子。小梦不知就里,懵懵懂懂地答应了,于是就发生了第一次。
“一天,她小便时喊疼,我也没在意,给她洗洗,就睡了。”小梦的妈妈回忆起来后悔莫及,“当时如果多问孩子一句话,可能事情就不会再往下发展。”
于是,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小强强奸了小梦4次。
5月14日,小强被青浦区检察院以涉嫌强奸罪批准逮捕。
如果说几十年前,青春的悸动还只发生在高中,如今,“早恋”的萌芽可能在初中甚至小学就有。孩子似乎一夜长大,开始有了性意识。小强的所作所为也体现了他对性的无知与渴望。在检察官看来,此案中,小梦诚然是个受害者,但由于性教育的缺失,未成年人小强也是一个受害者。因为依据法律规定:与未满十四周岁女子发生性关系,不管女方愿意不愿意,都应认定为强奸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司法解释则规定,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偶尔与幼女发生性关系,情节轻微、未造成严重后果的,不认为是犯罪。然而对于“情节轻微及后果严重性”的判断,要综合考虑行为人与幼女是否存在恋爱关系,以及对于幼女的身心影响等因素综合判断。对于行为人采取利诱、欺骗甚至强制手段与幼女发生性关系的行为,或者导致幼女怀孕流产、严重伤害幼女身心健康等后果的,一般不宜认定为“情节轻微、未造成严重后果”。
高龄老人性侵女童 近半案件为熟人作案
数据显示,儿童性侵案件中近半数案件属熟人作案,多为被害人的同学、朋友、同事、邻居等。案发地点方面,犯罪行为多数在学校、职工宿舍、宾馆等隐蔽场所发生。其中留守儿童、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受到性侵害的情况更为突出。检察官告诉记者,这部分群体之所以容易遭受性侵害,最主要还是因为缺少家庭的关爱和保护,导致孩子容易受到小恩小惠的诱惑。
小雅是一名只有5岁的本地女孩,父母视其为掌上明珠,平时照看得很周到。不料,稍一疏忽,小雅就遭到一名高龄老者的猥亵。
2013年10月的一天,小雅的父母在家中做饭,爷爷奶奶在院子里收拾衣服。小雅写完字,想看看自家房屋后面的田里有没有小动物。于是她一个人悄悄来到后院。她一会儿挖挖蚂蚁,一会儿找找蜗牛,很是开心。过了一会,小雅感到尿急,于是脱下裤子蹲在自家的田边小便。这一幕正好被隔壁的孙老头看到,于是他说:“小雅,你过来,我帮你提裤裤。”小雅不明就里,来到了老孙旁边,老孙乘机将手伸进小雅的裤子内进行猥亵。拗不过的小雅大叫一声,被院子里的奶奶发现。
经查,老孙已年满75岁,自称当天喝了4两白酒,看到小姑娘在他面前小便,便动了歪念。他的行为已经构成猥亵儿童罪。青浦区检察院将老孙提起公诉后,老孙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2年。
在青浦区检察院办理的15件被害人性侵案件中,有9件当事人均是10岁以下的小姑娘。父母常常认为孩子还小,不会遭受性骚扰,故而没有提防,缺少对孩子异常状况的观察,没有对孩子进行任何防止性侵犯方面的教育,最终酿成恶果。
创新机制
严格保护被害人隐私避免二次伤害
遭受性侵害的未成年人,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饱受沉重摧残和打击。对于这些未成年人,如何及时治愈创伤、走出阴影、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关系到他们今后的发展乃至整个人生。
鉴于未成年人身份的特殊性,也有家长在孩子遭到性侵后选择闭口不谈,致使嫌疑人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为此,检察官认为,司法机关在受理这类案件时会严格保护被害人的个人隐私,这一点家长要充分信任。记者获悉,青浦区检察院严格贯彻《关于依法严惩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意见》及市检察院的指导意见,创新机制,严惩性侵未成年人犯罪,依法保护未成年被害人的合法权益。青浦检察院在接到公安机关的有关未成年被害人性侵案发情况后,提前介入,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由检察官、警察、心理咨询师、社工等组成取证小组,争取一次完成证据采集固定,严格保护被害人的隐私,防止泄露个人及家庭信息,防止二次伤害。
同时,青浦区检察院与教育局联合从全区聘请21名具有国家心理咨询师资格的教师,担任“检察院未检心理支持中心”的特约心理咨询师及合适成年人,采取“一对一”的形式,及时介入案件,为遭到性侵的未成年人被害人提供必要的心理咨询、疏导等帮助,抚平他们出现的应激性心理创伤,帮助他们尽快走出阴影。
尚存难点
如何权衡兼顾未成年被告人和被害人保护
在一些案件中,未成年人成为强奸案的被告人。从他们的犯罪起因上看,主要包括性好奇或早恋引发的性尝试、性模仿,问题少年玩乐引起的性侵害,以及被害人离家出走留宿被告人处等三类。法官表示,强奸幼女类案件的举证及事实认定主要围绕被告人是否明知幼女、性器官是否接触以及后果是否严重三个方面,前两者一般证据确凿,各方并无大的争议,但最后者的判断往往证据不足,且被告人与被害人分歧较大。另外,因早恋的特殊性,导致入罪判断难。强奸幼女罪虽不以被害人是否同意为成立要件,但司法实践中存在着大量因早恋而引起的奸幼案件,未成年被告人主观上无强奸故意,简单地入罪不仅违背主客观一致原则,也不利于未成年被告人回归社会。少年刑事审判以保护未成年人和维护社会秩序的双向保护为工作原则,作为未成年人被告人,他们身心发育尚不成熟,属于教育、感化、挽救的对象,如何权衡兼顾对未成年被告人和被害人的保护,给法官量刑带来难题。
司法实践中,对被害人的经济赔偿既是影响量刑的重要因素,也是决定案件矛盾能否化解的关键,但立法上缺乏赔偿依据和标准:一方面,精神损害赔偿未列入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赔偿范围,不利于弥补被害人少女身心受到伤害的痛苦;另一方面,对于处女膜破裂等特殊人身伤害后果的赔偿标准缺失,导致实践中赔偿金额的认定存在难度。
检察官提醒
注意四个“性侵”危险信号
青浦区检察院未检科科长潘志峰提醒父母,平时要注意孩子发出的几个信号,它们可能就是孩子们遭遇到不法侵害的征兆。
首先是身体信号。年轻的父母要经常观察孩子生理上的变化,性侵可能造成孩子身体不正常的分泌物,生殖器区疼痛、瘀伤,无法解释的伤口或擦伤,尿频或排尿困难。如果确有上述情况,请立即问清孩子原因并去找医生检查。
其次是情绪信号。孩子的情绪往往是真实的。如果孩子突然出现恐惧感,或是有一种强烈的不愿被人打扰、不愿与人交朋友的倾向,作为家长就要特别注意了。尤其是从特别安静到非常好斗或者从非常喜欢外出到变得孤僻、安静。频繁受到性侵犯的花季少女们会产生厌食症,或迅速发胖,据专家介绍,她们是在通过虐待自己,使自己对施虐者不再具有吸引力。
同时,受到性侵的孩子可能会明显表现出对他人的愤怒和侵犯,年纪较小的孩子可能会在与同伴玩耍时,突然变成操场上的欺凌弱小者。年纪大点的孩子会将这种愤怒表现为对某种物质的滥用,比如烟酒,甚至毒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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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孩子八件事
上海市妇联、市儿童基金会、市家庭教育研究会通过《儿童自护宝典》告诉父母,作为孩子的监护人,平时要经常告诉孩子八件事:
1、背心和裤衩所遮盖的地方,是属于个人的身体隐私部位,每个人自己都要保护好,不能让别人随便触摸和侵犯。
2、绝不能容许任何人乱摸和偷看自己身体的隐私部位,包括熟悉的人或师长等,任何时候都不能容忍他人借机侵犯你的身体隐私的行为;否则你就要告诉妈妈或外婆、奶奶、学校的女老师,让爱你的她们来保护你、关心你。
3、如果你身体不舒适或身体隐私部位有不舒服,要及时看病;看病时遇到男医生检查身体或打针,可以叫家人陪同或爸爸妈妈知道及同意。
4、如果有人利用搂搂抱抱或找借口靠近你,乘机侵犯乱摸你个人身体的隐私部位时,你要马上大声说“不喜欢”、“不高兴”、“不可以”、“讨厌你”、“别靠近我!”等词语来拒绝,或采取逃避方式,防止与他继续接触。
5、不吃陌生人东西,不喝陌生人饮料;不跟陌生人走,不要与陌生人独处。
6、如有人企图诱惑你、骗你,然后找借口让你与他独处,试图侵犯你的身体隐私部位,还悄悄送东西给你,悄悄地说“喜欢你”,还叫你不要告诉别人;说明你遇到“坏人”了,你一定要尽快逃走,以后不再与这样的“坏人”单独在一起。
7、在外面的屋子里或在办公室里,只有一个男教师,找你一个人谈话,他要关起门还要你坐在他身边,如果你是女孩子,你要拒绝和马上把门打开,并离开。
8、要把小秘密告诉妈妈,把知道的或遇到的关于隐私侵犯的麻烦事,不要藏在心里,寻求妈妈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