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是爸爸的忌日，我把儿子接出来，想带他给爸爸扫墓，对他说:“和妈妈去看看外公。”5岁多的儿子扑闪着大眼睛，歪了一下头问:“是石门的那个爷爷吗?”我点头。
扫墓时他问:“不是来看外公的吗?外公呢?在哪里?”我心下难过，说:“。”他“哦”一声，仰头看去，又问道:“妈妈，妈妈，外公为什么住在天上?”我说:“宝宝，外公，他……不在了。”“什么叫不在了?”“就是……他再也不能出现了，我们看不到他，不能陪他说话，不能和他一起吃饭，不能……”要过多少年，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不用忍着眼泪。他郑重地问我:“外公不在了，就是他死了吗?”他问得这么直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嗯。”
他突然间大哭起来，抱紧我:“妈妈我不要你死，妈妈我不要你死。”悲悲切切的哭声，在墓地里荡开、消逝。我抱着他，怎么安慰也不行，直到哭累了，他趴在我肩膀上睡着了。而我，望着坟头的杂草潸然泪下，当年小小的我也曾给爸爸说过相同的话啊!
懂事起，我就喜欢黏着爸爸，最初的记忆是爸爸在学校当老师，他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玩耍。当时校园有一口汲水的井。水很清，可以从里面清晰地看到倒影。小小的我，并不知道危险，就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趴在井边，冲着里面的我喊话。正高兴呢，突然一个人把我打横抱起，紧紧地仿佛下一秒我就会消失。扭头看，是爸爸，面色苍白，一头是汗。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保护。
我以为，那个伟岸的男人，会一直保护着我。却不曾想过，我的长大，他生命的逝去，竟是这么快的事情。一眨眼，他都走了两年了。为什么总是在失去后才让后悔塞满整个心呢?
“妈妈，你不要哭，在天上的外公会陪着你，宝宝也会陪着你的。”不知什么时候儿子醒来了。望着他的小小的坚定的面庞，我豁然明白，人生本该就是一段过程，生生不息繁衍下去。明朝花依旧会开，人依旧还会相遇。且让我们珍惜现在，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作者:河南省义马市检察院 杜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