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我们去海阳办事,正好过来看看你!”4月24日,山东省烟台市检察院侦监处处长刘瑞伟利用去海阳市出差的机会,抽空到冷家庄看望空巢老人姜大叔和邵阿姨。
姜大叔、邵阿姨是夫妻,他们和刘瑞伟相识于2005年10月。2005年5月10日晚,两位老人的唯一儿子姜军和同学聚会完后往家走时,被路边烧烤摊上的痞子无故杀害,当时儿子年仅19岁。
处理完儿子的后事,两位老人到办案部门四处奔波打听情况,哭诉自己的悲愤,要求严惩凶手。恰在这时候,对方却声称自己在办案部门有关系,不会有什么大事。这些无疑给两位老人造成巨大的伤害和压力。
2005年10月的一天早晨,抱着绝望心态的邵阿姨经人指点,第一次来到烟台市检察院了解案情,时任公诉一处副处长的刘瑞伟热情接待了她。
邵阿姨当时不到50岁,但给人的感觉满是沧桑。刘瑞伟得知邵阿姨来意后,赶紧让她坐下,端上一杯热水,细心地听她讲述儿子被杀的冤情。临近中午,刘瑞伟极力留下老人吃饭,那顿简单的午饭,让久无食欲的邵阿姨吃得饱饱的,是因为她从刘瑞伟身上看到了正气和希望。
送走了邵阿姨,刘瑞伟忙碌了起来,联系有关单位认真询问案情、查找疑点、完善证据、提出办案意见,案件很快进入诉讼程序。
由于案情重大复杂,再加上出于求生本能,其中一名被判死刑立即执行的被告人在上诉期间又主动交代了其伙同他人实施的两起盗窃犯罪,请求认定自首从轻处罚,山东省高级法院以发现新罪为由发回重审。
此时,被告人家属在当地到处散布已经做通相关部门工作,案子发回来了就是要为被告人保一条命的种种说法,本已有所宽慰的老人被传言和压力击倒,卧床不起,深陷绝望。刘瑞伟得知情况后,主动给老人打去电话,听着老人近乎奄奄一息的哭诉和哀求,他被深深地震撼了。他立即收拾案件材料带领助手驱车赶往相关办案部门,要求抓紧侦查新犯罪事实,与侦查人员面对面研究案情和侦查方向,引导侦查部门及时完善证据,并约审判人员商讨实体和程序上的一系列问题,力求尽可能地缩短办案周期,以免诉讼时间过长给被害方带来心理压力。
查清案件、厘清法律适用等相关问题后,案件再次被提起公诉并很快又进入了审判程序。法庭上被告人极力狡辩辩护人推波助澜,认为被告人真诚认罪且是自首,坚决要求法庭适用从轻减轻处罚条款,依法不判处被告人死刑。刘瑞伟凭借扎实的庭前工作和丰富的公诉经验,一一予以驳斥,并指出自首只应当在盗窃犯罪部分予以体现,在没有依法赔偿且未取得被害方谅解的情况下,故意杀人犯罪没有任何法定从轻处罚情节,被告人实施盗窃后,不仅未改过自新,反而在数年后残忍地滥杀无辜,属于罪行累累、罪大恶极,应当数罪并罚,依法应当处以死刑。法院最后采纳了检察机关的意见。
2007年年初,杀害姜军的被告人申克飞被判决核准死刑并立即执行。听到这一消息,两位老人不顾刘瑞伟的极力阻拦,硬是拖着病体来到检察院当面感谢刘瑞伟。
案结情未了。邵阿姨隔三岔五还是会给刘瑞伟打来电话,聊聊家常。刘瑞伟体会到两位老人的丧子之痛,在心里待两位老人如自己的长辈。
空巢老人有“孝子”,从此晚年不孤独。从2005年到2014年,刘瑞伟的岗位发生了变化,但他对两位老人的牵挂和惦念从未改变。
(常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