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着最高人民检察院下发的全国通报,江西省人民检察院反渎局局长黄杰认真通读,当看到江西反渎办案工作多项主要指标位居全国前列,他欣慰地表示,“我省反渎工作能在去年基础上,克服诸多困难,取得可喜成效,作为反渎局一员倍感自豪。”过去一年,江西反渎工作以“再上一个台阶”为指引,带头办案、规范执法,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成绩单。
引领江西检察反渎工作的江西省人民检察院反渎局,由15人组成老中青梯队,人虽不多,但业务精通、甘于奉献。该局带头掀起的一系列打击渎职侵权犯罪风暴中,江西省交通厅原副厅长许润龙、南昌市高新区管委会原主任雷霆等一批厅级领导干部纷纷落马。自2011年以来,全省共立案侦查渎职侵权犯罪案件629件933人,办案数量连续三年保持高位增长。
心怀做“第一等”工作的信念,反渎局这个小集体创新出一整套工作机制,力争将案件办成精品,多次被最高人民检察院、省检察院评为专项工作先进集体、考评先进部门,荣获全省“创先争优”先进党支部,从这里走出了全国检察业务专家、全国检察机关优秀侦查能手等业务精英。对此,最高人民检察院渎检厅负责人评价,江西反渎多项工作在全国带了好头。
执法办案来不得一丝含糊
副局长严正,人如其名,在他眼中,办案取证如同雕琢一件艺术品,必须确保严谨、正确,来不得一丝含糊。
查办江西省交通厅原副厅长许润龙一案时,正值2013年三伏夏日。为查找嫌疑人存在渎职犯罪的证据,严正带着办案骨干吴继承等几个人,专程来到竣工不久的高速公路核实工程质量是否存在重大缺陷。
南昌素有火炉之称,当时,高速路面一度高达50来度。顶着炎炎烈日,和专业检测人员一道,严正全程参与路面钻孔取芯。为确保取样公信力,他们奔波20多公里取了50多个样本,为尽量不影响交通,每天早上四点来钟就出发,一直忙到夜幕降临。个别同志由于高温还中暑晕倒。这样,取证周期缩短了七天,手中证据材料却很扎实。
像这样精耕细琢、小心求证来搜集证据、破获案件的例子,还有很多。秉持规范打“老虎”、“苍蝇”、叮“蛀虫”的理念,反渎局在依法查办一系列有影响、有震动的大要案、窝串案的同时,切实强化人权意识、程序意识、证据意识,积极指导。
随着城市规模扩大和房地产业发展,人防审批项目日渐增多,不少人动起歪脑筋。2011年底,景德镇市人民检察院通过线索摸查,发现该市人防办个别领导擅自减免各项名目,导致国家少收了数千万元应缴人防费。起初,当地检察院对是否作为渎职犯罪案件查办把握不准。“局里专门研究此类案件定性、法律适用等问题,最终给出建议,支持景德镇市人民检察院依法查处。”严正说。
在检察机关强力追查下,景德镇市人防办主任、副主任等依法被查处,但案件查办没有划上句号。通过顺藤摸瓜,该省牵出一批涉嫌渎职犯罪案件线索,反渎局趁势追击,立即在全省部署开展“小专项”行动。“行动中,我们经常对具体案件能否立案、从什么角度查处进行指导,对需要与其他省直部门、外省相关部门开展协查的,主动帮助协调联络。”遇到久攻不下的疑难案件,严正带着局里同志经常赶赴各地进行协助。
2012年,该省共查处10余起人防系统工作人员滥用职权擅自减免人防易地建设费渎职犯罪案件。案件办结后,反渎局提出了完善相应监督制约机制、加强渎职犯罪预防工作的检察建议。据该省人防办通报,2012年上半年该省缴纳人防易地建设费同比增长了31.6%。
依法规范办案之余,反渎局主动向制度、科技、信息化要生产力,“为提升办案质量,建立了强化对基层办案督导、侦查一体化、信息情报引导侦查、并案侦查、内外协作配合、联手预防等六项机制,着力改变传统侦查模式,确保每一个案件都能办成精品案件。”黄杰介绍。
凭借这种信念,反渎局集成发挥办案创新机制效应,主办、督办相关典型案件,一举查获“地沟油”、“瘦肉精”、“毒胶囊”等系列危害食品药品安全背后的渎职犯罪,将数十名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针对农机补贴爆出的窝串渎职案,及时开展“小专项”集中行动,有力查处了包含省农机局原局长王绍萍在内的48名农机系统工作人员滥用职权、致使大量农机补贴资金被套取案。
让反渎工作更加深入人心
渎职侵权犯罪被称为“不落腰包的腐败”,查办此类案件,由于涉及面广,一旦启动,往往有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很多人都用犯罪嫌疑人是‘工作失误’、‘无心不知情’等理由前来说情”。副局长冷小坚说,他举了个亲身经历的例子。
江西某县通过招商引资,引进一家公司投资建高档宾馆。为显气派,违规搭建豪华遮雨棚,建设规划执法部门多次检查,明知违规搭建却迟迟不予纠正。结果,遮雨棚在建中突然倒塌,当场砸死四人。县检察院反渎部门迅速介入,但当地主要领导认为只是工作失误。
“接到电话,说案子阻力大、办不下去,作为上级部门,省院必须立即派人下去,全力支持依法办案。”冷小坚说。就这样,他自己带队先后到市里、县里解释说理、阐释立场。
“一直谈了快三小时,从法律、政策、服务大局来谈,当地领导最终被说服,表示支持检察机关执法办案。”冷小坚笑了笑,“接下来的办案就非常顺利,很快,县里建设规划部门执法大队两位责任人均被法院以玩忽职守作有罪判决。”
对基层院办理的重大疑难或阻力大、干扰多的案件,反渎局直接派员深入办案一线,在破除阻力、调查方向、证据收集、案件定性等方面提供帮助,派员督办了诸如社会各界广泛关注的贵溪“12.24”校车事故案、资溪非法捕杀猕猴案等多起重大典型案件,必要时,采取领办或提办方式,为基层院办案排忧解难。
“办案遇到阻力和干扰,很大因素在于领导干部和普通群众对渎职侵权犯罪的危害程度认识不够。”黄杰一直琢磨,如何让检察机关反渎工作更加深入人心。2012年9月,江西省人大常委会将于两月后听取和审议该省反渎职侵权工作专项报告,常委会希望事先增强了解该项工作,便邀请反渎人员作一堂专题讲座。
以“法治与责任”为题,黄杰应邀向常委会组成人员和人大机关干部剖析当前检察机关查办渎职侵权犯罪的总体形势和预防对策,当涉及近年来出现的食品安全问题,他列举了江西查处地沟油、瘦肉精、毒腐竹背后的渎职犯罪案例,形象地表示这是一场检察机关打响的“餐桌保卫战”。事后,省人大常委会领导高度评价,认为对人大做好相关立法和监督工作很有帮助。
借此东风,反渎局通过紧密沟通,反渎职侵权教育最终纳入到全省各级党校、行政学院、干部学院培训计划,逐期举办专题讲座,省市不少行政单位还主动上门邀请反渎授课,法制宣传教育步入常态化轨道。“自从为省工商局上了一堂三级局视频讲座后,我陆续接到几十个地方工商局的电话,有咨询法律政策的,也有邀请下去讲课的,听说有的地方还将讲座制成光盘,作为新进人员必修课。”冷小坚说。
仅2013年,反渎局就应邀为江西省委党校、省直工委党校和省市多家单位辅导授课25场次,受教育人数达2万余人。同时,反渎局利用电视台、户外大型LED、车载移动电视等媒体,播放以反渎职侵权为内容的公益广告、宣传片,在举报宣传周、检察开放日及送法下乡活动中,纷纷走上街头集市,以案普法,消除这项工作在群众中的“神秘感”,有效激发群众参与和举报热情。
为了肩上这份沉甸甸的使命
2013年对反渎局而言,是个不同寻常之年。经过周密初查,自行立案侦查两起厅级领导干部涉嫌渎职犯罪案件,正当全局上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时,由于长期工作高强度、压力大,局里四位同志突然病倒了,然而,最让人揪心的是局长黄杰的身体状况。
每次全局集中讨论案情,其他同志时不时听到黄杰咳嗽声,分管副检察长段景来多次关切地建议他去医院,可他总是委婉表示眼下正值案件查办关键期,自己难以走开,身体一点小毛病扛得住。就这样,去医院被他一拖再拖。直到案件突破后,他才去作了例行体检。谁也不曾料到,竟被查出患有重症,晴天一声霹雳,大家一下子乱了阵脚。
尽管一开始,黄杰也难以接受,不久,他重新乐观起来,积极治疗,并安慰起身边同事,“你们要把重心投在案子上,不用担心我。”每逢院里领导或其他同事来探望,他总是让大家尽量少来,不要耽误本职工作。不久,最高人民检察院传来好消息,黄杰荣获全国检察业务专家称号,这给了他一些宽慰。
“手头上案子不少且复杂,局领导和几个同志接连倒下,人员力量严重不足,我们能怎么办?从内部找生产力,越是困难就越得齐心,那个阶段,局里上下团结的就像一个人似的。”面对困难,冷小坚满脸坚毅。
去年底,最高人民检察院下发《全国检察机关2013年查办渎职侵权犯罪案件情况通报》,江西人均立案数全国第6位,人均起诉数第5位,有罪判决比例第3位。江西省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刘铁流批示,“成效突出,向反渎局和全省反渎干警表示祝贺”。局里同志第一时间将喜讯告诉了黄杰。
年青干警熊星,参加工作时间虽不长,但已成为业务骨干,家里还在宜春,夫妻一直两地分居。2012年下半年,最高人民检察院渎检厅给江西打来电话,希望派一名同志前去帮助开展查办危害民生民利渎职侵权犯罪专项工作。熊星被局领导推荐。
那时,初为人父的他,女儿还不到一岁,考虑到领导重托,他咬紧牙关,提了简单行李,奔赴北京。借调到最高人民检察院渎检厅,他主动承接汇编各地典型案例、经验做法,编校民生民利专刊信息,参与督办案件调查报告的审查。
识大体的爱人非常理解他,为了不让他来回奔波,带着小孩赶来北京,她们是第一次来,熊星原本计划周末陪着好好逛逛首都,不料直到把送妻女送至返程站台,他也没能陪上她们去天安门走走,熊星满是内疚,“只有等将来不忙了,再抽出时间了。”
他的表现得到了所在部门的肯定,原计划借调三个月,由于表现突出,还延长三个月期限。“年末,看到全国查办危害民生民利渎职侵权犯罪取得的丰硕成果,心中觉得哪怕再苦也值得。”熊星因此被评为该专项工作先进个人。
肩负反渎使命而忘我工作,还有很多感人场景,副局长严正岳母病重,一家人大年三十陪老人在医院度过新年后,立马又投入到办案中;老同志彭敏明年即将退休,办案中被查出重病,手术后还惦记着未了结的案子;综合组组长刘清涛年前主动承接材料写作,牺牲了春节假期时间;业务骨干吴继承、李丽芬为忙工作,已记不得有多少休息日在加班了……
十五人的小集体,已构成一道反渎职侵权犯罪的坚固防线。如今,惩防渎职侵权犯罪行为,已纳入到惩防腐败体系建设的总体格局,检察机关反渎“亮剑”行动有了更加坚强的后盾。作为江西反渎人,他们早已集结完毕,再次吹响冲锋号角,心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时刻准备为营造清正、廉洁、高效的行政执法环境贡献一份力。(江西省人民检察院 黄作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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