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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2013-10-23 16:56:51 http://www.chinapeace.org.cn/ 来源:人民公安报 

杨波琳

年已七旬的母亲是个很平凡的人,可她在我们几个儿女心中却是崇高的。她常教育我们:人活在世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进不去的门;遇到磕绊跌倒了再爬起来,再矮的门低一下头就能进出;要记住的是一辈子不能丢了做人的原则。善良、正直、勤劳是她传递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母亲在她所处的那个年代也算是个读了些书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钱缴学费,考上大学应该不成问题。据母亲讲,当时几个兄妹都在读中学,家里只靠我外公开个小店维持生计。后来,外婆见家里经济状况实在难以支撑,便到别人家当保姆,增加点收入补贴家用。我母亲、姨妈和两个舅舅也利用课余时间帮着做些家务或帮别人干活赚点生活费。后来,大舅考上了一所医科大学,外公一咬牙将家里珍藏多年的银元兑换成现钞,才让大舅顺利地完成学业。而母亲和姨妈因为是女孩,都只读了初中或高中。

婚后,母亲将全部心思放在了操持家务上。其实,她没能继续上学深造固然有些遗憾,但因为城镇户口在那个火红的年代找份固定工作还是不难。母亲在供销社上班,工资虽然不高,却也算是体面。

上世纪70年代初,母亲随父亲来到江西丰城的矿山,这一来就是20几年。在矿山的那些年,母亲先后在矿上的制冰厂和翻砂车间工作。在制冰厂上班时,我们兄妹几个为了吃上一根甜甜的冰棍,都争着去给母亲送饭。每送一次,我们几个都能吃上一根冰棍,还有那一小碗冰绿豆汤。起初,我们都以为这是母亲工作上带来的便利,后来才知道母亲在我们每次吃完后,都会从不多的工资中如数交给组长吃冰棍的钱。我们几个知道此事后,依然还是会争着去给母亲送饭,却再也不肯吃一根冰棍。

上世纪80年代初,母亲被调到翻砂车间工作。我那时已经读初中,在我眼里翻砂这项工作本不适合女人。当那像火山岩浆一样的铁水从炉子里倒出来时,需要两个人抬着准备盛铁水的罐子,装满铁水后抬到一个个模具前,然后用专用的勺子将铁水灌进模具里,待冷却后便成了一件件产品。最后还要用锉子和砂纸将从模具中取出的产品锉平、磨光,整齐码好装箱。

这本就是男人们干的活,却让母亲她们清一色的半边天们揽了下来。经常看见母亲的工作服上有铁水溅出烧的黑洞,还有母亲回家后疲惫的神情和重重的脚步,但却从未听到母亲喊一声累。

1986年底,我报名参军,之后转业到公安战线工作。得知我被分在派出所工作的消息后,母亲把我叫到身边,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做事要牢靠,多向老同志学习,另一句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不要有贪欲。两句话普普通通,却深深地刻入我的脑海,让我在日后的工作、生活中获益良多。

[责任编辑:刘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