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含悲,渭水呜咽。2月27日,陕西省宝鸡市陈仓区街头,花圈层叠,哀乐长鸣。松柏肃立,鲜花无语,灵车缓缓前行,5000多名干部群众含泪默默送行。灵车上静静躺着的是在处理一起交通事故中推开群众,自己却被撞牺牲的协警杨小卫,年仅23岁。
生命之花永远定格在23岁
23日晚,宝鸡市陈仓区虢镇北坡发生交通事故,一辆车号为陕AB63××的中型货车沿麟留线由北向南行至虢镇北坡处下坡时,与同方向行驶的宁D342××自卸货车追尾。尾随其后的号牌为陕CL97××的轻型货车避让时与相向驶来的二轮摩托车相撞,摩托车驾驶人当场死亡,自卸货车司机受伤。
接警后,宝鸡市公安局交警支队陈仓大队大队长赵海岐带领民警赶往现场勘察救援。民警蔡伟春带领协警杨小卫、雷继望、张高峰等人赶往交通事故现场执行维护现场秩序、疏导滞留车辆任务。
20时10分许,事故现场基本清理完毕,民警对滞留车辆实行单向轮流放行。当下行车辆放行暂停、上行车辆通行时,前面第一辆拉运水果的正三轮摩托车由于车重坡陡无法起步,杨小卫即与副大队长白高林、民警蔡伟春、郝林琦等人一同帮助推移拉运水果的正三轮摩托车。但推行数米之后正三轮摩托车仍然无法起步,蔡伟春建议由他自己驾驶启动该车。该车驾驶员化绪让便与杨小卫一同在正三轮摩托车左侧帮助推行车辆。就在此时,杨小卫发现有一辆失控大货车从坡上冲下,随即大声呼喊“车冲下来了!”“快闪开,危险!”杨小卫一边提醒旁边的群众和战友,同时用力将身旁一同推车的正三轮摩托车驾驶员化绪让推向一旁,而他连同正三轮摩托车被失控车辆迎面碰撞,致使正三轮摩托车左后轮碾压杨小卫腹部后,并将他推出30余米,当场壮烈殉职,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愿用我的生命换回你”
2月25日,在陈仓交警大队院子里,一名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站在杨小卫的灵堂里一言不发、双眼红肿。自从他得知杨小卫牺牲后,便自愿在灵堂为杨小卫守灵。民警看这名年轻人守灵已超过40多个小时,便劝他回去休息,可不管民警怎么劝说,这名年轻人执意要留在灵堂。这位年青人是一家理发店的老板,名叫宋精书。
2012年10月16日中午,杨小卫下班后和同事刘辉一同上街,走到虢镇小学十字路口时,他发现学校附近的“金手指”理发店内浓烟滚滚,便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店内。杨小卫第一个冲进理发店,发现店主宋精书满头大汗正用刚洗完发的湿毛巾拍打已起火的电线。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拉开店主大声说道:“有危险,快去关掉电源。”杨小卫拨打119电话报警后,立即与刘辉一道灭火。将理发店的大火扑灭后,杨小卫察觉与理发店相连几家店铺里也在向外不停冒烟,他顾不上休息,马不停蹄地逐个店铺地检查,直到把隐患全部都排查完,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假如能用我的生命挽回小杨,那该有多好。小杨还年轻呀,美好的生活他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就走了。”在宋精书的心里,那次如果不是杨小卫及时赶到,他不会活到今天。
陈仓区诚信汽车修配厂的贺鹏流泪说道:“当时若不是杨小卫的喊声提醒我,可能躺下的就是我。”
事发当日,贺鹏和同事赶到事发现场对受损车辆进行救援。正当他和同事全神贯注把事故车辆拖开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杨小卫大声疾呼:“有危险,快闪开。”他本能地跳进公路右边的排水渠里。贺鹏和同事脱险了,可他却眼睁睁看着杨小卫因为推开驾驶员化绪让而来不及躲闪,自己被撞牺牲。
“这时我才发现,大货车就从我刚才站的地方冲了过去,若不是杨小卫呼喊,今天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是杨小卫救了我。他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把危险留给自己。”
“如果还有来生,还想继续当他的师傅”
林永怀提到杨小卫忍不住流下眼泪,“虽然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但他认真、负责、敬业,我都看在眼里。失去了这个好徒弟,我心里难受得很”。
1990年3月20日出生的杨小卫从陕西省警察职业学校毕业后一直参加交通协管员工作,他的师傅正是民警林永怀。
“杨小卫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他勤学习、善思考、肯吃苦,如果还有来生,我愿意继续当他的师傅。”林永怀介绍说,杨小卫同志刚参加工作时,为了提升政治觉悟,尽快掌握交通管理业务,自加压力,刻苦钻研,在积极参加大队、中队等各级组织的学习教育整顿活动,提高政治理论水平、道德思想素质和纪律作风形象的同时,想方设法挤出休息时间认真学习《交通安全法》、《陕西省实施〈交通安全法〉办法》、《交通民警道路执勤执法规范》等交通管理业务法规、条例,并在日常工作中,结合实际案例,积极向带班民警、师傅虚心求教,很快成长为中队的业务骨干。在日常执勤中,杨小卫同志总是提前到岗,风里来雨里去,战严寒、顶酷暑、冒风雪。只要一上岗,就像上满了发条的钟表,和同志们不停地疏导、喊话、引导车辆、协助纠正交通违法行为,寒来暑往,始终坚守在道路交通管理工作第一线,为辖区良好的道路交通秩序做出突出贡献。由于表现出色,杨小卫同志参加公安交管工作当年就被评为大队优秀交通协管员。
在林永怀心里,杨小卫常常把群众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把群众当作自己的家人,在每次协助纠正交通违法中,他都能做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经他协助纠正过的驾驶员,从来没有一个跟他红过脸、吵过嘴。据统计,经他协助纠正的道路交通违法行为2000余起,从未发生过一起群众投诉事件,深得群众和同事赞扬,从来没有给师傅丢过一次脸。
杨小卫的牺牲,让所有的同事、同学和亲人都陷入到悲痛之中。杨小卫在省警察职业学校的系主任刘鹏飞、学生处主任王玉玲、班主任观鲁以及同学李莉、高俊梅等人闻讯赶来送别。班主任观鲁说,杨小卫在警校学习期间,就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只要同学们有困难需要帮助,他总是第一个主动尽其所能去帮助。2011年4月,杨小卫和同学秦驰一同到天津钢城治安分局实习期间,秦驰因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不论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杨小卫家是农村的,便让同学从老家为秦驰邮寄来治疗水土不服的偏方。“由于杨小卫在学校期间表现特别优秀,他毕业时已是预备党员了,这在系里也有少有。”系主任刘鹏飞哽咽道。
杨小卫家住陈仓区东关办事处太公庙村四组,村书记李志科说:“杨小卫临危不惧、挺身而出、舍己救人的高尚情操和感人事迹感动和激励着全体村民,永远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我们为他骄傲!我们全村人民在元宵节晚上没有一家放鞭炮和烟花,乡亲们就是怕吵醒这个善良的好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