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丽丽
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中的95名政法干部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今天,87名政法系统的新一届全国人大代表接过接力棒,心怀理想、肩负责任,步入了人民大会堂。
经过记者独家统计,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中,由政法委、法院、检察院、公安、安全、司法行政等6个部门组成的政法系统代表方阵,囊括了87名政法干线的精英。他们年富力强,受过完整教育、拥有较高学历和专业背景,并且履历丰富。他们将在五年任期内,与来自其他领域的代表一道,共同掌舵中国未来、唱响中国法治的好声音。
法律人的学科技艺、遵规守道与法治梦想,曾经并正在影响着全国两会,影响着中国。
33名检察官当选全国人大代表
在政法系统新一届全国人大代表中,检察官代表所占席位最多,人数达到了空前规模的33人。其中,高检院拥有2个席位,分属于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曹建明与中央纪委驻高检院纪检组组长莫文秀。
省级检察院检察长是政法系统代表当中的一支主力军。在33名检察官代表中,有25个名额属于省级院的25名现任检察长,1个名额属于曾任福建省检察院检察长的倪英达。25名当选全国人大代表的现任省级院检察长分别是:池强(北京)、于世平(天津)、杨司(山西)、马永胜(内蒙古)、肖声(辽宁)、杨克勤(吉林)、徐明(黑龙江)、陈旭(上海)、徐安(江苏)、陈云龙(浙江)、薛江武(安徽)、刘铁流(江西)、吴鹏飞(山东)、蔡宁(河南)、敬大力(湖北)、游劝荣(湖南)、郑红(广东)、崔智友(广西)、余敏(重庆)、邓川(四川)、袁本朴(贵州)、王田海(云南)、胡太平(陕西)、路志强(甘肃)、尼相·依不拉音(新疆)。
几天前的2月27日,根据曹建明检察长提请,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一次会议对全国31个省(区、市)新一届省级检察院检察长任职资格进行了审议、批准了任命。通过这次换届选举,省级检察院检察长的结构进一步优化,学历层次进一步提高、经历更加丰富,为检察机关进一步改进和强化法律监督职能,不断推进检察工作科学发展提供了坚强的组织保障。
仅对当选全国人大代表的25名现任省级检察院检察长进行统计,研究生学历以上的有19人,占76%;其中博士4人,分别是连任检察长、陕西省检察院检察长胡太平(工学博士),以及三名新任检察长:安徽省检察院检察长薛江武(管理学博士)、湖南省检察院检察长游劝荣(经济学博士)、广西壮族自治区检察院检察长崔智友(法学博士)。
在25名现任省级检察院检察长代表当中,绝大多数出自政法系统,显示出司法队伍高度专业化的走势。在他们中间,有12人是在刚刚完成的换届选举当中受到提拔任新职的。在12名新提拔的检察长中,出生于1963年8月的游劝荣是最为年轻的省院检察长之一。他1979年进入西南政法学院法律系学习,自1983年参加工作至2013年1月,经过了党校、政府法制局、人大常委会机关等多岗位的锻炼。2013年1月后,从福建省人大常委会副秘书长的位置上交流到湖南省检察院。广西壮族自治区检察院检察长崔智友、贵州省检察院检察长袁本朴此前分别任职于广西壮族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四川省人大常委会,他们都是从秘书长的位置上交流到检察机关的,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同样充满了丰富多样的岗位锻炼经历。他们三人的转入,也让省级检察院检察长的队伍当中,增加了两名博士检察长。
刚刚完成的本次省级法检“两长”换届选举,除民族自治区外,新提拔的省级法检“两长”全部由交流干部担任。在12名新提拔任职的检察长当中,杨克勤属于“空降部队”,他曾经在安徽省委政法委系统工作过14年,1994年调入中央政法委,2012年2月从中央政法委“空降”至吉林。除了民族地区的两位检察长(广西、新疆)外,其余9名新提拔任职的检察长都属于异地交流:杨司(从新疆到山西)、马永胜(从山东到内蒙古)、徐明(从吉林到黑龙江)、薛江武(从江西到安徽)、刘铁流(从安徽到江西)、吴鹏飞(从浙江到山东)、游劝荣(从福建到湖南)、袁本朴(从四川到贵州)、路志强(从陕西到甘肃)。
专家认为,流水不腐,户枢不蠹。通过交流,有利于把法检“两长”从关系网、人情网中解脱出来,创造秉公执法、廉洁司法的良好条件。省级法检“两长”位置互换,也有利于从不同角度研究审判、检察工作的规律和特点,改变习惯的思维方式和工作模式,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创造新经验。
女检察官代表是执法为民的模范
在新一届全国人大代表中,有一位特殊的检察官——上海对外贸易学院法学院院长陈晶莹,她目前在上海市检察院第二分院挂职,任检察长助理。她是在全国各级检察机关挂职的众多学者中的一员。
在陈晶莹之外,还有4名来自市县两级检察机关的检察官代表。她们是河北省邯郸市检察院副检察长贾春梅、江苏省南京市检察院职务犯罪预防局局长林志梅、四川省攀枝花市检察院副检察长罗春梅、陕西省凤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周喜玲。她们都是女性,都常年工作在执法办案一线,都擅长化解矛盾、体恤民心,是执法为民的模范,被媒体记者誉为“铿锵玫瑰”。
贾春梅是检察系统的老模范、连任全国人大代表,她包揽过检察系统几乎所有的重量级荣誉。林志梅与周喜玲是这届全国人大代表当中的新面孔。在媒体记者的眼中,林志梅是寂寞岗位上最敬业的人,邀请她讲预防的人这样描述她:“请她来讲课,早上6点半去接她,车上她大多时间讲预防,到会场又脱稿讲课两小时,课一完就往回赶,一路还是讲预防。她就像个布道者,让人充满敬意。”周喜玲所在的凤县地处秦岭腹地,山大沟深,交通不便。周喜玲出身农家,对农民生活的艰辛有着深刻体会。每当看到来院办事的农民群众,她总是多尽点心、多帮他们一些;不管来访的群众多么激愤,不管处理的问题多么棘手,她总是面带微笑,像迎接自家亲戚一样对待他们。来自攀枝花的罗春梅代表在两会前接受记者采访时,交流的是基层检察联络室建设问题,在她看来,这是检察机关服务民生的重要工作。
服务民生、执法为民,增进同群众的感情,在这些女检察官那里,不是一种目标,而是一种习惯。她们在长时间的一线执法工作中,融入了群众,在感同身受中增进了同人民群众的感情,在换位思考中打牢了执法为民的思想基础,她们把工作做到了老百姓的心坎上。专家认为,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群众工作能力是司法人员的必备能力之一,敬业、认真、执著的女性司法官以其特有的春风化雨的魅力,在依法公正对待群众诉求、切实维护群众合法权益方面能够发挥独特作用。
政法系统代表全亮相
法院系统共产生了30名全国人大代表,他们组成了政法系统代表的又一支主力军团。
在这30名法官代表中,有3个席位属于最高人民法院,他们是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王胜俊,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万鄂湘、苏泽林。有26个席位属于26名省级高级法院院长。他们是:慕平(北京)、李少平(天津)、左世忠(山西)、胡毅峰(内蒙古)、缪蒂生(辽宁)、王常松(吉林)、张述元(黑龙江)、应勇(上海)、许前飞(江苏)、齐奇(浙江)、张坚(安徽)、马新岚(福建)、张忠厚(江西)、白泉民(山东)、张立勇(河南)、李静(湖北)、康为民(湖南)、郑鄂(广东)、罗殿龙(广西)、钱锋(重庆)、王海萍(四川)、孙华璞(贵州)、张学群(云南)、阎庆文(陕西)、梁明远(甘肃)、乃依木·亚森(新疆)。来自最基层的河南省宝丰县法院闹店镇人民法庭庭长朱正栩也当选了全国人大代表。她长期工作在基层,着力化解矛盾纠纷,维护基层和谐稳定,被辖区群众亲切地称为“知心庭长”。
公安系统共产生了14名全国人大代表。他们是:公安部党委书记、部长郭声琨,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公安部原党委副书记、常务副部长白景富,公安部边防管理局局长武冬立,山西省省长助理、公安厅党委书记、厅长刘杰,河南省政府副省长、公安厅党委书记、厅长秦玉海,甘肃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党委书记、厅长罗笑虎,湖南省公安厅党委副书记、副厅长胡旭曦,辽宁省公安厅党委委员、沈阳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许文有,以及来自5个省(区、市)的6名公安干警:李晴(江苏省徐州市公安局网络警察支队政委)、周俊军(江西省瑞昌市公安局肇陈派出所教导员)、陈伟才(广东省广州市公安局政治部人事处处长)、梁志毅(广东省佛山市公安局高明分局荷城派出所社区警务中队中队长)、郑尚伦(重庆市公安局渝中区分局大阳沟派出所所长)、张仙蕊(宁夏回族自治区石嘴山市公安局惠农分局副局长)。
在兼任公安厅厅长的政法委书记罗笑虎代表之外,还有7位政法委书记与1位副秘书长当选代表。除了大家熟知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法委书记孟建柱以外,中央政法委副秘书长王其江,江苏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小敏,福建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苏增添,山东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才利民,四川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刘玉顺,浙江省杭州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王金财,海南省海口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张磊也是本届全国人大代表。
此外,国家安全部政治部主任、党委委员、副总警监刘莉,是来自国家安全部门的代表;湖南省司法厅副厅长、民革湖南省副主委傅莉娟,是来自司法行政部门的代表。
由政法委、法院、检察院、公安、安全、司法行政等6个部门组成的政法系统方阵的87名代表已经全部亮相。
不为人熟知的法科英才
本届全国人大代表中的法科英才活跃在国家建设的各个领域。除了任职政法机关,在各级人大机关、法学院校和科研机构、律师事务所等,也处处流动着他们激情奋斗的身影。
全国人大常委会副秘书长李连宁、何晔晖、沈春耀,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主任李适时、副主任信春鹰与郎胜,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副主任委员陈斯喜,当选全国人大代表,他们都曾经是名校优秀法科毕业生。地方人大系统产生的代表中,同样藏龙卧虎。湖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民进湖南省主委谢勇代表,1996年担任湘潭大学法学院院长;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副秘书长林荫茂代表,当选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时,是上海社科院的中青年法学研究人员;与从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来到全国人大常委会机关任职的信春鹰代表一样,他们都属于“学而优则仕”。
全国高校与科研机构是法科英才的聚集地,在他们中间,产生了多名全国人大代表。除了上文提到的,在上海市检察院第二分院挂职的上海对外贸易学院法学院院长陈晶莹之外,还有至少7名法学教育者当选代表:山东大学校长徐显明、江西财经大学法学院院长邓辉、清华大学法学院中国司法研究中心主任周光权、四川大学基础医学与法医学院院长侯一平、西昌学院法学教授王明雯、华侨大学法学院副院长戴仲川与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民法室主任孙宪忠。他们是法科背景人大代表当中的年轻派,是领域内顶尖研究人才,有些是民主党派或无党派人士。
相比于上一届,具有纯正律师身份的代表数量至少增加了4人。其中,刘玲、高明芹、秦希燕、杨伟程、韩德云、陈舒属于连任。另外8名律师当中,来自黑龙江代表团的2人,分别是黑龙江省龙电律师事务所律师李亚兰、黑龙江省金马律师事务所主任李泽林;来自广东代表团的2人,分别是广东国鼎律师事务所主任朱列玉、广东古今来律师事务所主任吴青;所任职律师事务所位于北京的有3名代表,分别是北京市信利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阎建国、北京市柳沈律师事务所所长杨梧、北京市天达律师事务所主任李大进;还有1名来自湖北的律师代表:湖北得伟君尚律师事务所首席执行合伙人蔡学恩。律师兴则国家兴。专家认为,执业律师当选人大代表参政,不仅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标志着建设法治社会进程中呈现出新特点。
在2987名全国人大代表当中,有一些代表身后的法科背景鲜为人知。九三学社中央专职副主席丛斌,2011年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在法医学领域研究成果卓著,还曾在上世纪90年代根据枪弹机械原理,认定某杀人案件只是一场意外,“创造”了枪下留人的奇迹。
国家海洋局海洋发展战略研究所所长高之国,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联合国国际海洋法法庭法官。1996年成立的国际海洋法法庭,是联合国特设的重要司法机构,由21名独立法官组成。2011年高之国以141票赞成、8票弃权的表决结果成功连任。有分析人士评论说,这体现了各国政府和法律界对中国法官候选人的崇高声誉和优秀品格的充分认可和肯定。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代国际法研究生,高之国始终执著于海洋法研究,当选第十届全国人大代表后,有一次审议政府工作报告初稿时,高之国提议将发展“海洋经济”和建立“海洋区域(渤海区域)环境立法”写入报告,这两条建议都被采纳。
法律人的法学技能,使身为人大代表的他们具有强大的参政议政能力,可以发挥专长,使全国人大制定的法律科学、公平,具有可操作性;法律人的学科浸润,让他们成为重程序、讲规则、信法、守法、用法的典范,他们是依法治国的推动者、布道者;法律人的求学记忆,始于入学法学院后老师开出的第一份书单,上面描述的民主与法治的梦想与路径,无时无刻不在沸腾着他们的忠诚与热血……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政治舞台上,一代又一代法律人薪火相传、不懈接力、携手并进,只为了法治与民主的光荣梦想。
(因资料有限,本文所列名单或有疏漏,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