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认识我国社会道德现状 共同建设中华民族道德家园
——访清华大学高校德育研究中心教授 博士生导师吴潜涛
2011年我国社会出现的一系列道德事件，勾勒出“感动与疼痛并存，谴责与反思交织，忧虑与希望同在”的图景。近来，道德议题的热度持续走高，道德问题成为社会舆论特别是各类媒体关注的热点焦点话题。2012年以来，《求是》杂志连续发文谈我国社会现阶段的道德状况。为此，本刊记者就如何正确认识我国社会现阶段的道德状况等相关问题对本刊编委会副主任、清华大学高校德育研究中心副主任、博士生导师吴潜涛教授进行了专访。
记者：道德问题一直是您关注和研究的问题，近来道德问题又一次成为社会各界高度关注的热点和焦点问题，请问您如何看待当前这一现象？
吴潜涛：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一直高度重视道德建设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公民的道德素质和社会风尚问题也一直是广大人民群众关注的热点问题。近来，《求是》杂志连续刊发 3篇文章谈当今社会的道德问题，也从侧面反映出党和国家对这一问题的重视，反映出广大人民群众对这一问题的关注程度。从根本上说，当前这种现象是由道德自身的本质属性及其特殊的社会作用所决定的。从本质上看，道德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是社会经济关系的反。它以能动的方式把握世界，依靠人们的内心信念、社会舆论和风俗习惯的力量，说服、劝导人们选择道德行为，履行社会义务和责任，引导、激励人们自觉扬善抑恶、追求高尚、完善道德人格。这种道德力量，是国家富强、民族繁荣的精神支柱，是社会和谐、 人民幸福的重要保障。
第一，道德力量是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当今时代，世界多极化和经济全球化的趋势在曲折中发展，科技进步日新月异，道德作为一种软实力，与经济和政治相互交融，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突出。道德是一种精神生产力，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转化为物质的力量。道德力量能够促进物质技术力量的发展，能够使一定的物质技术力量发挥出更好更大的作用。综合国力的增强，要靠全体国民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还必须加强睦邻友好和区域合作，在与其他民族的竞争中，相互尊重和信任，相互借鉴和支持。道德力量深深熔铸在民族的生命力、创造力和凝聚力之中，这是一条已被无数实践证明了的真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持续高速发展，综合国力大幅度提高，但一定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仍将长期面对发达国家在经济技术等方面占优势的压力。要促进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就必须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高度重视社会主义道德建设，高度重视先进道德对社会政治经济发展具有的巨大能动力量。
第二，道德力量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伦理精神支柱。实现社会和谐，建设美好社会，始终是人类孜孜以求的社会理想。自古以来，任何一位追求社会和谐理想的志士仁人，都极为重视道德力量对于社会和谐稳定、国家长治久安、人民群众安居乐业的特殊功能和作用。我们所要建设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民主政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无论是实现社会公平正义，还是维护社会安定有序，无论是调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都离不开社会主义道德力量的强力支撑。这是因为，以为人民服务为核心、以集体主义为原则的社会主义的道德，以维护好实现好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和归宿，坚持尊重个人合法权益与承担社会责任相统一的价值理念，明确了人们道德行为的价值尺度和善恶标准。倡导社会主义道德，坚持用把国家和人民利益放在首位而又充分尊重公民合法利益的社会主义义利观引领社会思潮，能够增强人们的社会责任感，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自觉地履行道德责任和法律义务，正确认识和处理国家、集体、个人的利益关系，妥善地解决伴随深刻的社会变革而来的各种各样的利益矛盾和社会问题，能够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提供强大精神动力。
第三，道德力量是人民幸福的重要保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其根本目的在于惠及民众，使人民的生活更加殷实、更加幸福。经济社会的发展只有与民众幸福生活的实现统一起来，才能使广大人民群众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信念，积极投身到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之中。虽然，幸福是每一个人的追求，但幸福受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人们的物质生活需求和精神文化需求的制约，因此，不同时代、不同需求的人们往往对幸福有不同理解。目前，我国已进入改革发展的关键时期，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化，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这种空前的社会变革，给我国发展进步带来巨大活力，使人民生活得以明显改善。随着人民群众物质生活需求的不断满足，对精神文化生活的需求不断增长，对幸福的追求越来越美满，身心和谐、人际关系和谐、经济社会秩序和谐已成为人民幸福的迫切需求。与此同时，由于市场经济的负面影响以及种种复杂原因，我国社会中还存在着不少影响人们对于幸福的认同度的因素，主要是：一些地方道德失范，荣辱善恶界限混淆，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滋长蔓延， 社会治安方面的问题比较突出；一些领域以权谋私、腐化堕落现象严重存在；一些社会成员诚信缺失、见利忘义。要克服现存的社会问题与人民幸福实现之间的这种矛盾，需要社会主义法制的威力，更需要社会主义道德的力量。社会主义道德提倡热爱祖国、奉献社会、勤俭节约、艰苦奋斗，反对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有利于人们道德情操的升华；倡导见义勇为、扶贫济危的优秀品质，有利于形成扶正祛邪、扬善惩恶的社会氛围；弘扬助人为乐、诚实守信、孝老爱亲的崇高精神，有利于形成团结互助、平等友爱、共同进步的新型人际关系；坚持以“八荣八耻”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有利于在全社会形成知荣辱、树新风、讲正气、促和谐的社会风尚。因此，加强社会主义道德建设，是人民幸福生活的重要保证，也是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
记者：当然，社会道德积极、进步、向善的主流是不可撼动的，我们必须认清道德主流，坚定道德信心。请您以爱国主义问题为例，谈谈道德状况取得的巨大进步。
吴潜涛：我们党一贯高度重视爱国主义在社会主义道德建设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在社会主义道德规范体系的系谱中，作为道德要求和道德行为准则的爱国主义，历来居于首要地位。因此可以说，对于一定社会的爱国主义教育以及公民的爱国情感、爱国行为和爱国品质的考量，是判断一定社会道德状况的主要依据。改革开放以来，针对爱国主义教育在改革开放新时期面临的新情况新挑战，党和国家及时抓住机遇，创新理论，制定各种政策，出台相关文件，组织开展各种教育活动，推动了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健康开展，增强了爱国主义教育的实效性、针对性和影响力，极大提高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爱国主义觉悟，其主要表现为如下方面。
第一，广大人民群众的爱国主义情感日益增强。据有关调查结果显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公民的爱国主义情感日益高涨。人们的爱国情感总是与时代环境息息相关，总要体现在一个时代或者一段时期所发生的国际国内大事之中。当中国女排获得五连冠的荣誉，香港回归祖国，中国“入世”成功，北京成功获得2008年奥运会主办权的时候，当与祖国荣辱休戚相关的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刻，中国广大民众都表现出了高昂的爱国热情和强烈的民族自豪感。他们深刻地认识到，只有党和政府的正确领导、国家的繁荣发展，才能维护民族尊严和主权完整；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改革开放才能发展中国。新时期的爱国主义与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有机统一为一体。
第二，广大人民群众的爱国主义理性认识日益增强。改革开放以来，广大人民群众对爱国主义的认识日益成熟，对问题的处理更加具有合理性和可行性。他们面对一些有违民族感情、国家尊严的事件，在宣泄爱国情绪时，呈现出了理性、科学的态度。例如，面对 2 0 0 8年上半年发生的某些西方势力歪曲事实、支持藏独、破坏奥运的事关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的大是大非，中国广大热血青年认同政府的态度和行为，用合理合法的方式表达爱国情怀；用现代最迅捷的传播方式传播信息，自发地在网上联合进行有组织、有理性的自我表达和合法抗争活动。新时期爱国者们已经深刻认识到，爱国需要理智地思考， 行为举止应有理、有利、有节。
第三，广大人民群众的爱国行为更加自觉、报国业绩更加辉煌。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爱国主义实践活动的不断深入开展，广大人民群众自觉地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同呼吸、共命运，在自己的岗位上努力学习，辛勤工作，促进安定团结，促进和谐社会的构建。各条战线都涌现出许多爱国模范，他们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脚踏实地，兢兢业业，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挥着榜样的示范作用。面对改革开放以来最大的一次自然灾害——汶川大地震，全国各地区各部门和社会各界充分发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社会主义互助精神，调集大批人力、物力、财力支援灾区；许许多多普通的群众，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童稚未脱的孩子都自发地捐款捐物，奉献爱心， 许许多多无私奉献的志愿者，利用自己所长为灾区人民服务……。同是这个 2 0 0 8年， 中国人民成功举办了北京奥运会，中华民族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得到了充分彰显。
记者：在新形势下深入开展学雷锋活动，大力弘扬雷锋精神，对于倡导文明新风，匡正道德失范，提高社会道德水平，具有重要意义。可见，新时代依然需要榜样，呼唤榜样。您多次参与道德模范的评选，那么，您如何看待道德模范在道德建设中的作用呢？
吴潜涛：从如下三点来回答你提出的问题。
第一， 模范在道德教育中的作用。道德的功能和作用的发挥，必须通过道德教育的途径。道德教育是一定社会的道德要求内化为人们的道德信念、驱使人们实践德行的必要条件。而在道德教育中，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这是因为：首先，道德榜样是一定社会道德的人格化，具有直观性、形象性，能够增强道德教育的感染力、吸引力和实效性。道德榜样存在于社会现实之中，是有血有肉、有理性有情感的活生生的个人或群体，他们的思想行为和感人事迹承载着一定社会主流道德的价值趋向，体现着一定社会所要求的人生观、价值观和道德观。道德榜样的教育，运用典型的人格来教育人，运用动人的事例来影响人，能够使人们与道德榜样产生情感共鸣，在目睹榜样的行为中获得道德启迪，在受榜样范例的感染中自然而然地理解、认同一定社会道德的原则、基本要求和行为规范。其次， 道德榜样是一定社会道德评价的标尺，具有社会肯定性和主导性，能够激励人们仿效榜样， 在社会生活中实践一定社会的道德要求任。何社会的道德榜样都是一定社会道德的模范履行者，因而都会受到社会的推崇和表彰，他们的胸前佩挂着社会的奖章，他们的耳边萦绕着众人的赞誉和颂歌。道德榜样为社会所尊崇爱戴的效应，能够使人们按照主导的社会评价标准来进行自我评价，激励人们追求崇高、积极向上，不断升华自身的道德境界。
第二， 社会主义道德模范的历史贡献。社会主义的道德模范是社会主义道德的人格化，是受群众爱戴的践行社会主义道德的先进典型。高度重视社会主义道德模范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先锋队作用和榜样示范作用，是我党的历来主张，也是我党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的优势。早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同志就代表党中央赞誉全国所有的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称赞他们是“全中华民族的模范人物，是推动各方面人民事业胜利前进的骨干，是人民政府的可靠支柱和人民政府联系群众的桥梁”，号召全党和全国人民向他们学习。邓小平同志号召广大干部群众向模范人物学习，“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共产主义新人。”在改革开放的新的历史时期，江泽民同志也强调指出：“要在全社会始终倡导和保持学习先进、争当先进的良好风尚，让先进人物的崇高精神发扬光大、代代相传。”胡锦涛同志《在 2005年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一代又一代先进模范人物，以自己的实际行动铸就了爱岗敬业、争创一流，艰苦奋斗、勇于创新，淡泊名利、甘于奉献的伟大劳模精神，用自己的辛勤劳动谱写了如歌如泣的动人赞歌，充分展示了中华民族顽强拼搏、自强不息的崇高品格，充分体现了中国人民与时俱进、开拓创新的时代风貌。”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涌现出的一大批先进集体、先进人物是实践社会主义道德的榜样。他们的感人事迹可亲、可敬、可信、可学， 赢得了社会的尊重和赞誉，成为广大人民群众的学习楷模；他们的优秀品质和高尚情操体现了中华传统美德和时代精神的要求，成为激励我们奋勇前进的重要精神动力。特别是党的十六大以来，涌现出了一大批体现社会主义道德要求的先进人物，他们的“助人为乐”、“见义勇为”、“诚实守信”、“敬业奉献”、“孝老爱亲”的先进事迹，传遍了广袤的中国大地，教育了千千万万的民众。在新中国健康成长的每一历史阶段，都有千千万万道德楷模的礼赞，都矗立着道德模范精神的丰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取得的每一巨大成就，无不铭刻着千千万万道德模范可歌可泣动人事迹，无不闪烁着道德模范精神的时代光辉。社会主义道德模范的优秀道德品格和崇高精神与他们为祖国和人民的卓越贡献结合在一起，铸就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中流砥柱， 展现了社会主义新人的一代风采。
第三，时代呼唤社会主义道德模范。时代在变化，历史在发展，社会主义道德的要求在不断更新，社会主义道德楷模的观念、形象和特点也会随之发生变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是，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社会主义道德模范精神将生生不息，永远与时代同辉，永远是时代主旋律的最强音。其一，社会主义道德模范精神是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体系的集中体现。我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一场深刻的社会变革。在变革的过程中，各种价值观念大量涌现，各种社会思潮相互交错、相互激荡。面对社会意识形态领域的复杂情况，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价值观念多样纷呈的态势是客观存在的，但必须正确地处理价值观念多样存在与价值观一元主导之间的关系，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尊重差异、包容多样、最大限度地形成社会共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只有为群众所把握，化为人们活生生的实践行为和思想品德，才能呈现其生命力、发挥其应有的功能和作用。“全国道德模范”的先进事迹和优秀品质，集中展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要求，有利于激发广大干部群众集体主义的荣誉感，有利于激励人们正确地处理义与利、奉献与索取、个人与集体之间的关系，把个人的生活实践和理想追求同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其二，社会主义道德模范精神是建设小康社会、促进社会和谐的强大动力。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是一项伟大而又艰辛的事业。我们既面临着难得的发展机遇，又面临着严峻的挑战。要把宏伟的蓝图化为美好的现实，需要我们长期不懈的艰苦奋斗， 需要我们大力弘扬 “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提供精神支撑和思想道德保障。“全国道德模范” 的先进事迹和优秀品质，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反映了我国社会发展进步的时代精神，能够鼓舞人们发扬风格、为国分忧，正确地处理改革发展中出现的矛盾和问题，能够激励人们自强不息，奋发图强，不怕困难，不避艰险，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而努力奋斗。其三， 社会主义道德模范精神引领着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良好风尚。我们所要建设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应该是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形成良好的社会风尚，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根本要求，也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必要保证。“全国道德模范”的先进事迹和优秀品质，体现了社会主义合格公民为人处事的基本原则，能够激励广大群众互相帮助、 诚实守信、平等友爱、融洽相处，有利于形成尊老爱幼、扶贫济困、礼让宽容的新型社会主义人际关系，有利于推动全社会形成知荣辱、讲正气、树新风、促和谐的文明风尚以及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良好风尚。
记者：的确，在当前的道德领域，也存在一些道德滑坡现象，个别的败德行为，请您谈谈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些消极道德现象以及正确分析这些现象产生的原因。
吴潜涛：正确认识当前我国社会的道德状况，是一个关系到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方向、力度和深度的重大问题，对此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们首先必须肯定，改革开放30多年来，公民道德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社会思想道德的主流积极健康向上。这可以从我国科学发展、社会和谐的良好局面中得到生动反映，可以从近年来举办大事喜事、应对急事难事的成功实践中得到有力印证。如果否认了这一基本的社会道德判断，就无法运用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一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来阐释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生产力的极大发展，综合国力的极大增强，人民生活水平的极大提高这一举世瞩目的伟大成绩，甚至会得出否定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否定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制度的错误推论。但同时也要看到，在经济社会深刻变革的大背景下，现实社会问题与思想认识问题相互交织，人们思想观念、价值取向日益多样，道德领域还存在着不少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我们必须进行科学的认识和分析。
第一，从产生的根源上看，市场经济自身的弱点是诱发道德领域产生消极现象的温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不健全、我们在改革开放实践过程中的一些失误则是道德领域消极现象产生的主要条件。市场经济作为一种经济手段，它容易诱发自由主义、分散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利己主义，但只有市场经济手段自身的弱点有了被强化的条件时，这些消极影响产生的可能性才会成为现实。改革开放是一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复杂系统工程，建立完善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也就不可能一步到位，因此现实社会中存在一些问题在所难免。这些问题或者表现为公共权力缺乏制约，或者表现为国民文明素质亟待提高，或者表现为监督机制不健全等，但都是在我国实施市场经济体制，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出现的，都是我们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新问题，没有现成的答案，解决正处于改革开放关键时期的当今中国问题，许多以往的举措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我们不能把改革开放过程中道德领域里出现的一些消极现象归根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恰恰相反，我们只有进一步深化改革，逐步完善市场经济体制与社会主义根本制度的结合，才能最终消除现实社会中的一些消极因素。
第二，从思想道德发展的客观规律上看，任何一个民族、国家在社会发展的变革时期，都会出现各种思潮混杂交织的局面。所谓社会变革，其实质是变革和调整原有的社会经济关系，打破原有的社会利益分配方式和利益分配格局，建立起新的社会经济利益关系、利益分配方式和利益分配格局。社会变革引起的社会存在的变化， 必然带来人们利益关系上的相应变化。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经济利益是社会政治、文化思想的基础，经济利益关系的变动必然导致人们思想观念的相应变化。因此在社会变革时期，人们的思想观念必然千差万别，良莠不齐，先进的与落后的、正确的与错误的、激进的与保守的思想相互交织，相互激荡。从发展趋势来看， 一方面，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完善，市场经济的缺弱环节对人们思想道德的负面影响必将被限制在最低的程度；另一方面， 随着社会主义道德建设的不断加强，社会转型时期出现的道德失范、 诚信缺失现象必然能够得到匡正，社会道德水平也必然能够得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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