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落叶纷飞的秋!
走在街上,漫天飘着金黄的叶子,叶子擦过鼻尖,空留一缕涩涩的清香。
在秋天的香气里,叶子向我透露了她的小秘密。
我问,叶子,你快乐过吗?
叶子答,是的,大多时候我很快乐。晴空万里时,有暖暖的阳光细心地为我梳理脉络,我变得透明光洁;风雨交加时,在雨幕与雷电交织的光影里,我依然屹立枝头,与树枝一起迎接雨后的彩虹;晨曦微露时,在微凉的曙光中,我伴着清脆的鸟鸣,唤醒每一个充满希望的早晨;在皎洁的夜里,我静静甜甜地梦着,我知道月亮在倾听我梦中的心事。
我问,叶子,你会感到寂寞吗?
叶子答,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寂寞。料峭的春风里,我独自静寂抽芽,终于有一天,暖软的风将第一朵花儿带到我的身旁,点亮了我天空的颜色。花儿次第开放,蝴蝶相约前来相伴,果实就在蝶影蹁跹间高调地立在枝头,而我的人生就要谢幕了,热闹是它们的。我就将在秋果硕硕的热闹中悄悄地离开枝头,回归那芬芳的泥土。
我又问,叶子,你羡慕鲜妍的春华、灿烂的秋实吗?
叶子认真思考了一下,答道,我很欣赏,但不羡慕。我虽没有春华般妍丽,但我亦有伸展的风姿,且比它们能坚持,当花儿都经不住考验翩翩凋零时,我依然傲立在枝头;我虽然没有秋实般灿烂,但繁华过尽,它们在灿烂中死去,我却在灰烬里重生。
或许,我的一生没有浓重的笔墨,我仅是平凡的一片叶子,我静静地见证着春华的鲜妍、秋实的灿烂,但从不羡慕。凉凉的秋意里,我把自己当成深秋里一道迷人的风景。
离开枝头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仍从容飘落,每一个翻转的瞬间,我都在捕捉那个我停留多时的节点,在那里,我曾在春寒里给人希望、在炎夏里给人清凉,而今,即使在这寂寥的秋,我仍愿意成为一道安静的风景,就像是童话里跌落凡间的精灵。
我相信,会有人知道我一叶知秋的美丽。
是的,叶子,我知道你是一片知秋的叶子。
(作者单位:江西省玉山县人民法院)